这智律一副玄奘去太史局与袁天罡、李淳风道长翻译《道德经》弱弱的模样,然后煞有其事的说着一些不知是否可信的话。
长孙冲竟有些动摇了。
唉!
这正人君子,办事就是麻烦。
“胡说八道!”
李元瑷厉喝一声,站了出来道:“自胡僧给擒入寺内,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我们安排了人手日夜盯梢,从未有他的踪影。而且吴家人也没有收到胡僧回来的消息。”
“阿弥陀佛!”
智律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胡僧是从后门走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去找吴家人。想必是因为羞耻吧,人皆好颜面,胡僧一步踏错,固然及时回改,只怕一时间也难以面对自我,回西边去了。阿弥陀佛……”
“我不信!”
李元瑷道:“坊正,在下申请搜寺,将寺中高僧召集起来一个个询问,定能将胡僧寻得。”
智律古井不波的脸上也露出了点点惊慌之色,道:“你们怎么敢,弘福寺是陛下亲自指定的译经场。你们如此恣意妄为,就不怕佛祖怪罪,不怕圣人震怒?”
“三藏法师深得圣人器重,你们胆敢如此胡来,他饶不得你们。”
智律再次将玄奘搬了出来。
李元瑷冷笑道:“谁饶不得还不一定呢!圣人是器重玄奘法师,但这不是他胡作非为的倚仗,更加不是他触犯死罪的理由。玄奘法师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们还指望他?”
智律面无血色,但不明所以。
长孙冲轻声细语的说道:“如果那胡僧在寺中被擒,你们将之说服,令他改邪归正,归还经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事,官府并不过问。然你们向武侯铺报案,申请武侯拿人,胡僧盗窃以入官府档案。你们将胡僧拿住,却没有依照规矩,将胡僧交由官府,此罪之一也;你们私自将罪犯关押,此罪之二也;你们私自审讯犯人,此罪之三也;最后你们私放罪犯,罪之四也。”
“私设刑狱,审讯犯人,你们管的真宽,真以为此事能够善了?”
长孙冲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字字夺人心魄。
直接说的智律与旁边的和尚大汗淋漓。
李元瑷意外看了长孙冲一眼,自己这是小觑他了,想必他有他的处事风格。
不过他们这样一来一往,一唱一和,效果更好。
“所以,此事你们就不要硬撑了。去将玄奘还有你们主持叫来,这里你做不得主!”
李元瑷一直很奇怪,一直到现在,都是智律出面。
须知道唐朝对于僧侣的管制是很严苛的。
僧侣也有一定的地位品级,没有一定地位的和尚没有资格穿袈裟,而且袈裟也有等级划分。
便如玄奘,他就是最高级别的紫衣僧。
而且玄奘不是取经回来,受的紫衣袈裟。在他去取经的时候,已经是最高级别的高僧了。
也因如此,玄奘是等于放弃自己的一切,从零开始,冒着生命危险去取经。
智律犹豫再三,突然跪伏于地,说道:“小僧说谎了,那胡僧并没有离去,就在寺里。老吃好喝的供奉着,我们没有审讯虐待于他。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会干这丧尽天良的事情。只是胡僧盗取的经书,太过重要。寺中才会如此慎重行事,并不知道触发国法。诸位在这里等着,小僧这就去将胡僧带来,交给你们处置。”
他说着连连作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去了。
另外那个和尚也跟着跑了。
罗通笑道:“商王与秘书监真是厉害,你一言,我一语,几下蛊惑,就将这小和尚吓的魂飞魄散,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