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这岂有此理,十数年来,渤海国杀了我多少兄弟同胞,伤了我多少百姓?这血海深仇,你们能忍嘛?”
绝大多数台下的士兵都红了眼睛,漫长的岁月,聚少成多之下,唐军的损耗也不是一笔小数。多多少少都有兄弟朋友死于兵祸。
“不能,不能!”
兵卒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父亲也不愿,他要为你们报仇。可是新皇却质疑他的忠心,将他软禁入长安。就在昨日,我得到消息,他们逼死了我的父亲,逼死了你们的统帅!”
说到这里,张康目眦尽裂:“我恨苍天不公,我畏朝廷不平!”
张康突然在台上单膝跪倒,身后诸将也都跟着拜倒。台下士兵一同下拜,骑兵也都下马跪地
“苍天在上,非我张康无好生之德,更非我意欲启动兵事。我就是去长安问一问陛下,我父亲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要逼死他?只为讨个说法,要个公道。哪怕最终丢了性命,也无怨无愧!”
张康表现的大义凛然。
张守珪却是是一员大将,只是私心颇重,又受到张康的蛊惑。
但是他自身的军事水平还是有的,在东北军深得信任。
面对张守珪的不公待遇,兵卒心底也窝着火。
这时那些早已经有异心的兵将更是声势浩大的起身高呼
战鼓被擂响,威武雄壮,充满了杀伐之气。至此全场气氛达到了顶点,“讨个说法”、“要个公道”,在场数万人群的怒吼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张康满意的看着这些,伸手点了自己的大儿子张庆宗道:“庆宗某给你一万五千兵卒,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常山郡,切记,我们此次动兵,以讨公道为上,不可妄造杀戮。”
张康的儿子张庆宗是一个英武的少年,一点也没有安禄山的肥胖,反而有着突厥人特有的威武粗犷。
张庆宗高声道:“父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定谨记教诲,不让父亲大人失望。”
他十四岁就跟着张康上战场杀敌,对于自己的武勇军略有着足够的自信。
张康也对自己的儿子有着足够的自信,而且他谋划已久,对于常山郡的情况了如指掌。
常山郡虽地处要冲,可是常山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经历战事了,布防早已松散,军中兵士一个个都跟做梦一样。
而他麾下的兵士都是经过这些年的战场磨炼,一个个身经百战。
以精锐之师,对战毫无防备的弱旅,哪有不胜的道理。
而且这个开门红,必须拿到。
此番他是被逼造反,实力压根不足以撼动唐王朝,必须要有一个漂亮的开始,才能坚持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