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白天短,到了晚上6点多,工地上就已经一盏盏的亮起煤气灯。挑灯夜战这种演义械里面的场面在工地上变成了现实。
一切都需要准备,例如挖土这个简单的工序,硬生生的从泥地里面挖,和从松软的土地上掘土,这是完全不同的效率问题。人民党自然没有搞蒸汽拖拉机和蒸汽坦克的想法,不过充分利用蒸汽车头的动力来犁地,以提高白天的工作效率,这个尝试也是有的。
经过研究实验,在车体上系上好多粗缆绳,每根绳子的另一头绑上大钢犁,在操作人员的小心操作,以及火车慢慢开动提供的动力牵引下,每天晚上能在地上犁出上百道深沟。有了这么多沟,挖土的效率自然是大大提高。
徐州的冬天可一点都不暖和。之所以晚上要如此重视犁地,不仅仅是因为牵扯一个提高挖土效率的问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防止地面太硬。工地不取土的地方每天被上万人来回践踏,地面就是本来比较松软,也能给踩的非常致密。加上天冷,给挖土平添很多麻烦。进入冬天之后,再这么一降温,相当的麻烦。例如为了从工地挖掘的大坑里面把土给运上来,专门留了几十道斜坡,头一两天斜坡上的泥土还有些松软,现在地面硬的得拿铁锹用力砸,都很只能砸出几个小坑。
顾璐身为联络参谋,实际上有些类似办公厅主任。这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旦遇到任何问题,或者有了什么最新的变动,都需要他负责指挥联络科来及时传达。这么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工地,顾璐可是有的忙。
陈克主席白天来视察,顾璐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么大的工程,若是没有人视察,倒是奇怪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晚饭之后顾璐就会立刻躺倒就睡,睡上四五个小时,然后在12点左右醒来继续开始工作,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干到早上四点再睡一会儿。睡到六点半早饭的时候起床,中午午饭后还会再打个盹。一天在工作不是特别忙的时候睡三次,总是能很好的保证精力。
当然,这是指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的时候。陈克主席视察的当晚,顾璐突然接到了负责第二天白班的部队干部的通知,希望晚上加大犁地人员的投入,晚上多干一阵。让顾璐与相关部门进行联络。晚上工作的相关部门并不多,主要是后勤部门。要向部队提供夜宵,以及手套等相应的劳动保护装备。白天还好,大冬天在大半夜如果不带个手套,那可是真心冷。
以顾璐的经验,后勤处有一种天然的遇事往后拖的倾向。顾璐从柴庆国那里听过解释,这倒不是后勤处怠惰,分发后勤物资是个手续繁琐的工作,如果光听前线部门的申请要求,那多少物资都不够用。所以后勤部门自己也得根据库存进行一些研究。遇到这种问题的话,最好办法莫过于让这两家亲自见面,单靠联络处联络,完全是自讨苦吃。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工地上构架了一个简单的电话网。连络科有一个电话组,顾璐稍稍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帮人原本可以直接给后勤部门打电话,却偏偏要让自己转达。
“给我接吕团长。”顾璐对接线员说道。看着接线员面对密密麻麻的那堆接线架,准确的把线头插入接线孔,顾璐就感到有种遏制不住的好奇感。电话即便是对与部队来说,也是个非常新奇的装备。更别说这种120门的电话接线装置。
“已经接好了。”女性电话员说道。顾璐不太想到电话组里面来,现在在文职人员中,就业采取政策倾斜,能用女性的就尽量用女性。例如通讯部门里面,从事非体力劳动的,大多数都是女性。甚至非战斗部门的拉线工作,女性也如同陈主席所说过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甚至根据地在1910年制定了属于劳动女性的节日,规定每年三月八日为“劳动女性节”。在这一天,根据地要挂出祝贺女性劳动者节日的标语,并且要对工作出色的劳动女性进行表彰。
自己在一群女性旁边,顾璐感到浑身不自在。只是此时也不能想的太多,他拿起电话,很快对面就接通了。“唯,请问吕团长在么?我是联络参谋顾璐。”顾璐说道。
听筒里面顿了顿,对面的人说道:“吕团长现在不在。”
顾璐一听那人的语气就感到这是瞎话,如果吕团长真的不在,他就不用顿那么一顿。不过这时候揭穿这瞎话毫无意义,顾璐按照柴庆国所教的说道:“那你告诉吕团长,关于他申请的装备还需要最后确定些问题。如果联系不上,我这边就没办法给他准备。最好快点,后勤部门那边值班的人员没权限分配物资。”
接电话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看来是被吓住了,“顾参谋,你等等。我去找找吕团长。”
很快,听筒里面就传来一口安徽话,“喂我是吕凯文,”这位吕团长名叫吕凯文,计划里面,他所属的团是明天白天的工作。
“吕团长,你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后勤处的同志?”顾璐开门见山的问道。
“呃?”吕凯文明显没有弄明白顾璐的意思,挺了片刻他才明白这话的意思是,顾璐很可能就没有和后勤处联系,吕凯文试探着问道:“顾参谋,后勤处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