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总，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亲自参加这场招标会。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又是这样一个场合，不管顾钧天是否怀好意，靳怀谙都不会在这里和他发生口角。
顾总不也亲自过来了吗？
淡淡回了一句，靳怀谙便不多停留，去往了主办方为自己的准备的位置。
招标策划书三天前就已经交过去了，如果没有人暗箱操作，评审之后，应该就能公示中标通知书了。
抽完评审顺序后，评审很快就开始了，长鑫的策划书在西淮之前，那边刚展示了一小部分，靳怀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长鑫展示的策划案和他的几乎一模一样，就好像复制版。
小谭也是惊得连都白了，他们的策划案一直保密很好，按理说不可能泄露才对，再者说就算有相似，相似度也不可能高达95%。
西淮的策划案就在长鑫后两位，小谭在靳怀谙的示意下，急忙过去找到主办方，表示过退出招标后，将策划案撤了下来，不参加接下来的评审环节。
评审的后半段靳怀谙的神情一直都不太好看，他身边的人都不敢和他多说一句话，小谭也是提着嗓子悬着心脏，呼吸都弱了几分，就怕打扰到靳怀谙。
集团内部已经开始彻查泄密的原因了，等回了公司，面临的将会是腥风血雨，一旦找出泄密者，后果可想而知。
评审结束，等待公示环节，除长鑫以外的公司，几乎都在猜测西淮退出竞标的原因，毕竟不管是主办方还是西淮这边都没有给出退出的理由。
靳怀谙并没有中途离开，当招标方公示中标公司是长鑫的时候，包括小谭在内的所有西淮员工脸色都变得特别难看，一会黑一会红，只有靳怀谙像是早知道了结果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当然没有变化，才是最可怕的。
整个招标会进行了快三个小时，从大会堂走出去的时候，不出意外的，顾钧天已经在等他们了。
他身边还站了刚刚没有出现的萧安。
听说靳总为了这几块地筹备了很久，但是真不好意思，最终让我拿下了这个项目，靳总应该不会怪我夺人所好吧？
靳怀谙没有出声，目光定定看着顾钧天戏谑道：我觉得靳总应该不会怪我的，毕竟我可听说你连最爱的人都能让给别人呢，我拿的不过是几块地而已
说到这里，顾钧天笑出了声，萧安的眼神也带着挑衅的意味，让人看着窝火，小谭气得脸颊都涨红了，气鼓鼓地要替靳怀谙回击。
恭喜顾总，窃取的东西之所以好，是好在原主人能更好的利用它，我觉得以顾总的能力，应该没有那个资格驾驭。
刚刚还得意的顾钧天嘴角瞬间沉了下去，眸色加深，冷冷得嗤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羞辱目的没有达到，反而失了面子，这让顾钧天整个人都阴鸷了不少，更加想要让靳怀谙好看。
他就不相信靳怀谙能永远高高在上，不会跌落尘埃。
跟随顾钧天走出去了五六米，萧安回头别有深意地和靳怀谙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靳怀谙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向楠在接到策划案泄露后，便立刻叫来技术部的人上来将查所有员工的账号和电脑记录，尽管因为权限，很多基层员工并不能接触到策划案，但谨慎起见，向楠还是将所有人都查了一遍。
结果是谁都不是那个泄密者。
没有在哪个员工电脑里找到有人拷贝策划案的记录。
包括小谭在内的八人坐在会议室里，谁也不敢开口和身边的人说一个字，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坐着的会不会就是那个泄密者，唯恐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得知检查结果时，靳怀谙看向了自己的电脑。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不用再查了。
什么？
向楠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很快他就明白过来是，视线也移到了靳怀谙的电脑上，脸色微变，低声试探道：你知道是谁盗取了策划案？
反问的话，肯定的语气。
去告诉他们吧，这件事不再深究，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看着仿佛苍老了十岁的靳怀谙，向楠的眼神中带着对他的怜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靳怀谙抹了一把脸，眼眶刹那间就红了，不敢去看向楠的眼睛，他怕在他眼中看到狼狈又可怜的自己。
我知道。
向楠离开的时候替他关上了门，还特意嘱咐了所有人暂时不要进去打扰靳怀谙，然后才让公布了那个消息。
一直紧张的众人终于能松一口气了，除了事事多一个心眼的小谭，没有人去探究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向总，靳总还好吗？
小谭从毕业开始就在靳怀谙身边实习了，这个时候是真的关心这个年轻的老板，不掺杂任何私情的关心。
向楠一想到靳怀谙刚刚的状态，轻叹了一口气：他没事，让他自己待一会吧，晚一点给他订一份餐。
嗯，我知道了。
小谭觉得她能隐隐猜到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靳怀谙这样做意在何为。
就是心里有些难过，她不明白靳怀谙这样的人，情路怎么会这么坎坷，月老怎么都不眷顾一下他。
29、不会有结局
是我。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屋内却一盏灯也没有打开，屋外斑驳的灯光照射进来，给予了偌大办公室一丝微弱的光。
谢意刚到家，身心俱疲，看到靳怀谙的来电信息，他心头刹那间预感到了什么，手指已经点了接通。
什么事？
是你吗？
换做别人大概是要问一句什么，谢意确实沉默了一小会，声线平缓，听不出情绪。
他否认，不是。
谢意心知肚明，既然靳怀谙打了这个电话，就肯定是百分百确定了答案的。
而他什么也没问，就直接否认，也是变相的承认。
大概他也是想看看靳怀谙听到他这个回答，会怎么做吧。
嗯，靳怀谙停顿了一秒，我知道了。
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中，寂静无声，没人打破这片平静，也没有人挂断电话。
是不是只有我放手，你我才算是一个好结局？
谢意绝对算是一个插刀高手，我们不会有结局。
他低声的笑了起来，温热的液体流淌到了下颌，闭了闭眼，靳怀谙放弃了挣扎，仿佛走到了绝境，面前已经没有了出路。
可惜
我不是萧安，我只是爱了你很多年的靳怀谙，我对你的爱，成了你对准我最锋利的武器
谢意，我快不爱你了，你知道吗？
谢意收紧了几根手指，攥着手机，感受到有一股电流从心间划过。
那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