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何意?难道精英殿要准备刺杀南征候吗?”
沐易一时间难以反映过来锦无衣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精英殿出手介入到此间事中,否则什么人又能将南征候杀死,要知道南征候身边时时都有阳州王室的武道高手保护着,出去精英殿的绝世高手出手,旁人恐怕都无法接近南征候。
当然,只要南征候突然死掉,这场大战即便不能立即结束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了,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南征候为实现他自己吞并天下的野心而谋划的,若是南征候死了,他的野心也就跟着消失了,大战也就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南征候那样的野心,最起码现在阳州王朝王位的继承人,也就是南征候的继承人南惊雷不会有这样的野心,据沐易所知南惊雷异常的平庸,远远比不得他的兄弟南惊云,不论是在武道修炼之上还是在阴谋算计之上。
所以如果南征候真的死去,那么锦无衣所说的那种结果有很大的可能就会发生。
“我所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若非你一直追问,这样的事我根本就不会告诉你,也不会告诉其他人,毕竟事关重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变数,尤其如果阳州的人知道了,后果就更是不堪设想。”
可惜的是锦无衣最终还是没有将整件事告诉沐易,这让沐易惋惜不已。
不再与锦无衣对峙,沐易重又缓缓坐回书案后的椅子上,然后双手十指交叉深深都叹了一口气。
“如何?放弃进攻龙都,这样可以避免白都军队大量的死伤。”
沐易没有应答,而是渐渐闭上了双目,仿若陷入了沉思之中,见此锦无衣也没有催促,就在一边耐心地等待着沐易做出最终的决定。
“你太谨慎了,就同我一样,不愿冒任何险。”忽然沐易开口,却不着边际地说起了其他事,对于沐易的这句评价,锦无衣也没有开口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在某些方面他与沐易确实非常相似。
一样的小心谨慎,一样的顽固执着,不愿受人影响,只要自己认为对的就会一直坚持走下去,有时候即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止步,直到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才可能止步返回。
“你或许可以确定南征候的死,但你却无法确定这场战争最后的走向,所以在这之前你宁愿一直观望等下去,也不愿冒任何险,这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做法。”
“但是,”忽然沐易语气一转,“你别忘了,这是战争,这是两个州朝之间的大战,不是两个武者之间的私怨。”
沐易依旧躺在椅子上紧闭着双眼,似是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之中,“姊薄两州开战之时,我年仅十五岁,从那时开始,我在风都战场之上前后呆了大概六年多的时间,甚至参加了风成两都之间的最后一战。”
锦无衣仿若一座雕塑一般,静静地站立在书案之前,没有任何打断沐易回忆的意图。
“风成两都之间六年多的大战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略微顿了一下,沐易继续道:“那就是战争永远都没有最后的胜利者!”
“战争拖下去只会产生更多的死伤,现在冀州就面临着这样的境地,每拖一天,冀都城就会多出数十万人的伤亡,锦帅不愿看到白都的大军伤亡,难道就可以对冀都大军的伤亡视若无睹了吗?”
这时沐易睁开双眼,眼神锐利地望向锦无衣,不过锦无衣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显然沐易的话并没有打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