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辞见她局促,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谁知这明明是安慰的举动,却让清儿浑身更紧绷了。
东方辞愕然收回手,笑道:“不必担心,我之所以认识你,是因为我有个侍女,叫无名,她与三皇子同行救人,你们被关的时候,她还让你帮她放火,你可还记得?”
清儿蓦的瞪大了眼睛。
脑海中顿时想起与三皇子一起被抓来的绝美少女,那样恣意潇洒,曾是她多少个痛苦的日夜羡慕幻想中变成的女子,却是状元公的侍女。
她一直以为,那女子不是个江湖侠女,快意江湖,便是世家的小姐,娇纵恣意,令人艳羡。
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只是个侍女。
见她如被雷劈的表情,东方辞笑笑,知道她是记起了。
便问她:“接下来你是个什么章程?”
清儿茫然。
东方辞想了想:“身契已经给你了,你若是想回家,我可以派人出面与你姨母沟通,不过女子想要继承家业,除了嫁妆,便是招上门女婿,你若有意中人,我也可以替你做媒,若不想回去,也可先在东方府住着,你仔细想想。”
清儿顿住,她原本以为被卖入花楼只有死路一条,纵然逃出来也难逃为奴为婢,如今却突然成了自由人,她有些茫然不知前途在何方,得过且过的心思一敛,苦涩心想,她还能有什么章程。
摇摇头她急道:“别赶我回去,那不是我的家,我,我也没有意中人,我……”想做你的奴婢几个字几乎片刻间就要宣之于口。
东方辞却打断了她。
“先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再来回我。”
清儿怔怔的,突然泪水就落了下来,在她眼中尚且是陌生人的东方辞都能对她这么好,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关心,而她的家人呢,丧心病狂的为了那点钱财竟然无情的将她贱卖。
突然间无名的感慨与感动充斥她整个心脏,鼓鼓的暖意让她忍不住痛哭流涕。
东方辞没有再去拍她肩膀,毕竟她这个“男人”不好去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平白再去招惹人家小姑娘误会,岂不是罪过。
突然马车一顿,堂叔的声音传来:“少爷,江家的人来闹事,您见还是不见。”
东方辞疑惑:“江家?哪个江家,为什么来闹事?”
堂叔道:“护国寺那日刺杀您的公子姓江,他父母今日来了,门房说是等了一上午要见你,我回来的时候措不及防的被他们拦了个正着,费了好大劲儿才进了府,刚把孩子们安顿好便从角门出来等您,他们想让您宽宥江公子那日的冲动。”
东方辞眼神一厉,冷声道:“宽宥?他们谁来让我用剧毒捅一刀子,还能活着来宽宥我,我便不再追究。”
那毒,是下了狠心的,若非她体内同心蛊强横霸道,现在怕是尸体都凉了。
摆摆手,东方辞道:“赶他们离开,若他们不走,你就说我说的,再让我听到一句喧闹,我便立刻请旨上书皇帝,下旨严惩。”
堂叔点点头走了。
东方辞却让零陵赶着马车,走偏门而入。
将清儿交给千琴道:“你先带清儿姑娘沐浴更衣,清儿,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问她要。”
说着,便往书房走去。
清儿突然叫住了她,问:“公子,您与三皇子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