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槑看了她一眼,不哭不闹,平静正常,却更让人担心。
拉过她的手把脉,良久道:“你的蛊虫睡了。”
“这样啊。”东方辞身体软绵绵的躺在摇椅上,浑身紧张顿时消失,赞道:“还是你有办法。”
苗槑走到她身旁,拆开她胳膊上的白棉布道:“改换药了。”
东方辞望着天空,怔怔的出神道:“天都快黑了,我的银子怎么还没到。”
千琴红着眼睛,端着茶水走进来:“少爷,叶大侠传讯过来,说再有一个时辰,就入城了。”
“嘶……”感受右手的疼痛,东方辞诧异瞧了千琴一眼,浑身打颤:“苗槑,你能不能轻点。”
她语带幽怨的控诉。
苗槑“哼”道:“是你自己不知珍惜,手被那小子握住你不会躲吗?”
东方辞语塞,恨不得将一颗早已封闭死了的心再锁上一道闸门,委屈狡辩:“我躲了,没躲开。”
素来平静淡然的苗槑翻了个白眼,恨恨道:“我信你的邪!”
东方辞心中发苦,扫了一眼苗槑正在上的药,连忙抽回手来,将茶水浇了上去。
看着药粉被冲散,苗槑皱眉,怒气一点点攀升:“你做什么?想死吗?”
洗干净了药粉,东方辞似乎耗尽了所有心力,力揭道:“这道疤,留着吧。”
“你便这般放不下他?”
“放下了。”
“既然放下为何留疤。”
“提醒,这是提醒,留着这道疤,提醒我不能犯傻。”东方辞有些气急败坏。
微微一默,苗槑叹息喃喃道:“留着才会犯傻。”
东方辞眉飞色舞,很是没心没肺的道:“你看我像情深的人吗?”
苗槑道:“情深不寿。”
东方辞捂脸。
好吧,她命短,可她命短也不是因为情深,她是因为……因为……
“我不寿还不是因为你没本事。”东方辞不咸不淡的挖苦。
“呃……”苗槑剜了她两眼,恨不得将她的嘴缝上。
闭上眼睛默念几句阿弥陀佛,他愤愤坐在善缘身旁,又有些不自在,道:“走,去我院子,不管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的死活,我活该救她。”
说着,扯着善缘走了。
东方辞扬了扬右手手臂上狰狞的口子,虽然被用了药现在不疼了,可终究看着难受,冲苗槑的背影喊道:“喂,还没包扎呢。”
“本尊医术低微,不会包扎。”
东方辞喃喃:“真生气了?”
千琴连忙拿住她的手,换上干净白棉布,为她轻轻裹上,眼圈微肿,脖处有一道细细的痕迹,像是剑痕。
“谁伤了你?”东方辞眸子沉了沉。
千琴泪水顿时落下,哽咽道:“少爷别动,没人伤我。”
“那你脖子上的伤……”
正如千琴没有见过东方辞哭过,东方辞也没见过千琴哭,两个人的骨子里都是没有泪的人。
遇事也从不用哭来解决。
“奴婢自不量力,去找三山的麻烦,他并没有伤到我,奴婢就是心中不平,少爷,您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敞开了心防,怎么……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
千琴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