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礼摇了摇头,面上懊悔:“当时府尹衙门结案清楚明白,柴源身死,与之交往的人没有一个知道他来历,且之后连个认尸的人都没有,所有联系尽被切断,李府尹纵使想查,也无迹可寻,他求到我这里,我们分析之后,仍是无处下手。”
说到这里,韩礼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到是听附近的百姓说,经常见二皇子和大臣们,甚至还有富商前来做客,这柴源做的是人牙子的买卖,他们咬定说来这里只是因为有中意的姑娘,至于少女失踪案……所有人都撇的很干净。”
皇帝眼中暗光流动:“连你都查不出端倪?”
韩礼摇摇头:“端倪微臣自然是能看出一些的,可二皇子们与这少女失踪案并没有直接联系,都是朝廷命官,我们也不敢直接审问,便只能压下。”
将此事压下,没有彻查到底,不论是他还是李玉渊,同样的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也还是只能压下,而现在,机会似乎是来了。
他直截了当继续回禀:“这山庄微臣和李府尹以为会被弃之不顾,便没太在意,上呈户部,却不知……为何会这么快便开始经营起来。”
若不是亲自来了,他也不敢相信,当初那个满地鲜血,蚊蝇盘旋数天不散的血腥之地,短短两个多月便更胜往昔繁华。
皇帝见他脸上的不甘和惊讶不似作假。
也知道韩礼素来刚正的性子。
正是因为韩礼刚正不阿,他才心中阵阵发寒。
户部的民生倒是没什么,可皇商和国库,都有张家的人染指,这雅居山庄是如何被卖出去的,根本经不起推敲,便能的出结论。
他的儿子,和他的臣子在一起宴饮,甚至还收买了他最信任的近卫军。
这样的野心,这样的手段,直逼当年他的皇弟。
当初他是太子,占尽了天时地利,却仍被二弟打压的几无翻身之力,多次差点被废,若不是上天派来东方季相助,他纵然联络岳家,也躲不过暗地冷箭。
而现在,太子尚在东宫,他的二儿子又何尝不是咄咄逼人。
二皇子性格偏激暴躁,阴沉又睚眦必报,若彼时自己百年,他的儿子们又能活几个?
想到这里,皇帝陡然打了个冷战。
这与二十多年前的储位之争,何其相似。
无端生出迫在眉睫的警惕和急色来。
纵使如此,他还惦记着东方辞,吩咐道:“先去找东方辞。”
东方辞此人,可堪大用,他要将东方辞留给他的儿子,他的储君,他未来托福江山的善良之子。
众人领命,可以时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韩礼见皇帝面色变了又变,隐隐有懔然之色,他猜不出皇帝的心思,倒是想起一些事来。
“微臣见过雅居山庄的图纸,这里有几处暗室,几位将军可先去暗室寻找。”
众人问明了详细方位,便悄然而去。
皇帝没有让惊动正厅欢闹的二皇子等人,他们便全都瞧瞧的去,且全都是内功高手。
这么多人一起救东方辞绰绰有余。
皇帝耐心的在外面等。
而此时,整个京城为之轰动。
“什么?驸马爷被掳走了?”
“连皇帝都出动了?”
“宁公主被吓晕,皇后娘娘亲自出宫接回宫中的?”
“那东方辞被救出来了吗?”
各府打听消息,纷纷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