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凄厉而又悲惨的男声骤然长啸,啸声中气十足,却带着无尽的疼痛,听到的人忍不住的揪心。
熟睡的东方辞被这声音惊醒,怵的坐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千琴听到声音过来,道:“没什么,苗先生在给太子殿下治病呢,听说用了好药,治了一夜。”
东方辞转头望向窗外,疑惑道:“方才是……三皇子的声音?”
千琴点点头,面带微笑,那笑容舒心又解气。
“你何故如此开心?”东方辞疑惑。
“少爷,这些日子您总是被三皇子欺负,如今听他叫的凄惨,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东方辞:“呃……”
“行吧,苗槑出手,必定没有后顾之忧。”说着,她又疲惫的躺下,准备再眯一会儿。
昨日猜测老管家夫妇是她父母假扮的,然而,晚饭吃玉米宴的时候,看堂叔与老管家亲密的样子,还有对老妇人那微微的疏远,她越发觉得那两人不是自己爹娘。
老妇人面对自己的时候,慈爱关怀,虽然苍老却带着优雅,从容,这气质跟母亲有些像。
然而,当堂叔出现之后,她便局促起来,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做什么大动作,总是小心翼翼地,仿佛生怕堂叔生气。
这种骨子里散发的亏欠和内疚,怎么会是母亲呢。
或许,父母真的还在某个地方等她救援。
而昨日她对着老管家夫妇说的那番话,是绝望之下自我欺骗罢了。
想到这里,被吵醒的东方辞瞬间清醒,蒙着被子却根本无法闭上眼睛。
因为一闭上眼睛,她便能想到自己昨天的小性子,还有门外送来的几车玉米。
千琴看着被子下的她不安生的晃动,不由提醒道:“少爷,该起床了,今日还要奉旨监斩呢?”
东方辞猛地掀开被子,露出灿若朝霞的小脸来。
“什么?”双眼圆睁,她……她竟将此事给忘了。
“今日是莫炳郡等人处斩的日子,咱们得赶快收拾收拾,您穿哪件官服呢?”
“就……钦差朝服吧,顺便把宫里送过来的天子剑带上。”
依旧是三日前的菜市口,依旧是宽大的刑台,依旧是无数围观的百姓,兴奋,怨毒的看着热闹。
监斩台上,正中间东方辞一身大红官服端正坐着,韩礼和检察院一位不认识的官员并肩坐着。
而东方辞身后,千琴站在她身侧,小白一手托着拂尘,怀中抱着天子剑,站在东方辞另一边。
天子剑如此亮眼,让人一看便心生尊敬。
且由宫中太监抱着,更容易让人想到是皇帝的旨意。
于是,众人纷纷羡慕着,东方辞自高中以来,独得圣心,前途无量。
刑台左边一侧,被衙役和捕快守着,空出一片地来,牢中关押的犯官,一一被带了过来,或坐或跪,状若痴呆的等着砍头时间。
韩礼看了看天色,朝东方辞道:“日上中天,正是阳气最盛的时候,可以开始了。”
东方辞点点头。
“河南府一行犯官及其家眷,行刑开始……”
而后,他将一个令牌拿出来,丢在地上。
众人兴奋起来。
“这些吸血的蚂蟥终于要处斩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爹娘,你们在天有灵可以安歇了。”
“这些遭天谴的终于要死了,社稷之幸。”
检察官负责宣读犯官名字,核对身份,一次十个人,被点名的人依次跪在莫炳郡面前的空位上,二十个刽子抱着明晃晃的大刀上台,训练有素的一同抽出他们头上的茅草,手起刀落。
瞬间十个人头落地。
百姓哄然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