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清心观内,冷香袅袅。
柔妃一身尼姑打扮,虔诚的坐在书桌前,一边抄书,一边听着宫女传来的消息。
“哦?他入宫又走了?这是想死不成,任何人都不敢这么不给皇上面子,他这虚晃一招究竟要做什么。”轻柔的声音不再有从前的矫揉造作,多了些平静柔和的恬静。
只是这曾经的张贵妃眼睛里,仍旧有令人无法忽略的傲然与高贵。
“奴婢听人说,皇上已经下了旨,令传旨太监过去的时候,状元公已经走了,这次连老天都不帮他,终于站在我们这边了。”
“东西都派人送去了吗?”
“回娘娘,都送去了,只是奴婢不明白,您既然如此厌烦状元公,为什么要给他送东西,这不是明摆着让她知道这事儿是我们做的吗?”
柔妃阴鸷一笑:“本宫就是让他知道,纵然我被放在清心观,纵然我被禁足出宫,一样可以让他身败名裂,想要平安顺遂,必须跟我合作。”
“万一他这次真的被皇上革职了怎么办?”宫女担心。
“那便是他无能,无能的人本宫不需要。”
陡然间,透体的霸气蔓延整个清心观。
房顶的幡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叮当作响,更为这清冷的清心观,加了萧索诡异的吵闹。
今日,对于东方辞来说,注定是煎熬的日子。
她为了所谓的家人,必须舍去曾经奋斗所得到的的一切。
她并不在乎什么状元身份,也不在乎位列庙堂,她在意的只是利用眼前的身份更方便做她想做的事。
而现在,一切都打乱了。
今夜之后,她将会面临什么呢?
丢官,回乡,还是杀头之罪。
杀头倒不至于,毕竟皇帝的心思,她很明白,不会轻易杀了她。
无数人围观跟着她,众人以为她会去其他府邸求助,或者求助太子和三皇子,奔着看好戏的心思,却没有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瘦弱的少年没有伤心,没有焦急,甚至没有慌张无措。
他平静,倜傥,儒雅,不卑不亢,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像是个书生,倒像是个战士。
她先回了趟灵犀小筑,出来的时候,领着所有灵犀小筑的家丁婢女,浩浩荡荡往城外而去。
一路上还买了无数的车马。
而做此事的东方辞,内心却无比复杂。
出了城门,东方辞看着仍旧等在城门外的二爷爷,三爷爷等人。
沉着冷静的脸上慌忙浮现一丝笑容。
众人满眸期盼的看着她,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东方辞笑容扩大,她道:“爷爷叔伯,兄弟姐妹,我带你们回家。”
三爷爷一愣:“回家?回哪个家?”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脑海中浮现的是雷州破旧的房子。
东方辞莞尔道:“自然是京城荣甲巷祖宅,是我们祖祖辈辈曾经生活过的家。”
“我们真的能入城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