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黑子道:“都不许吵,听他解释。”
他猛地一拍桌子,众人顿时不敢再反驳。
有人质在手,他的话,比三皇子的都要管用。
三皇子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探究,一双冰冷的凤眸在方黑子与钦差身上左右挪移观察,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方黑子身上。
两人对面而坐,中间隔着各种首饰铺就的沟壑,像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买过去的鸿沟。
牛红英扫了一眼百官,满脸悲痛的开口道:“决堤那日,有人设计引我离开,还有人不顾我的命令在堤坝之下放炸药,更有人将我安排的人一一调走,让牛红睿一人抵挡滔天洪水,以至于还被歹人钉在堤坝之上,设计这一切的人,便是龚长庆。”
百官或者漠然低头,或者一片哗然,还有震惊看向牛红英的。
“廖大人,那日是你在堤坝值守,我吩咐你一定要看着侧流放水之后再离开,而你呢,只是去转了一圈,反而下令将人关闭所有闸口。”
人群中一个微胖的官员浑身一抖,连忙摇头:“我没有,不是我……”
牛红英从怀中掏出证词和证人画押,递给三皇子。
三皇子看罢,又远远的扔给东方辞。
半尺长的粗黄纸张,平稳的从三皇子手上落在都方黑子面前,方黑子抬手拿了。
只扫了一眼,面色一沉。
“真的不是我。”廖大人嘴硬,坚决不承认。
东方辞将证据摔在他脸上,“哼”道:“认证物证具在还嘴硬,来人,将他老婆孩子的手剁了拿过来。”
赵四眼睛一亮,顿时大声道:“是。”
说着就往外面走。
廖大人顿时浑身一颤,连连招供:“别,求求你比伤害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我承认,我承认是我下令,都是我的错,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别伤害我的儿子。”
方黑子不屑的抽了抽嘴角,啐道:“这么快就招了,没劲。”
“我也是听从龚先生的命令,他是莫大人最得力的属下,我们哪里敢得罪他,我也是逼不得已才陷害两位牛大人的啊。”
“除了我还有吴大人,江大人,他们一个负责火药,一个派人在堤坝下凿了个裂缝,如若不然……”
“廖大人,我没得罪你吧,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卖出去?”
“两位大人啊,牛大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谁都跑不掉,还不如痛快承认了,大家还能求个恩典。”
两人听了连忙将如何搞垮堤坝之事你一言我一句的争抢着交代了。
众人大为震惊。
那些被三皇子邀请来的乡绅秀才和富商,一个个睁大了眼睛,露出前所未闻的震撼。
原来天灾与人祸,只有一线之隔。
“丧心病狂,其心可诛,前所未闻。”卞士杰捋着胡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众人斥骂。
詹天羽将目光看向莫炳郡:“龚长庆是谁的人,大家都知道,他是服从谁的命令,大家也都清楚,莫大人,你有什么交代的吗?”
莫炳郡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茫然无知,同样震惊的表情:“他,他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的恶事。”
众人一愣,心中划过一抹鄙夷。
卞士杰愕然诧异道:“莫大人不会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莫炳郡一本正经的摇摇头道:“不知,我只听说他喜欢牛红睿的妻子,难不成他是为了杀人夺妻?”
众人此时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
卞士杰满脸不信,嘲讽道:“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你是不是想说龚长庆觊觎牛红睿的妻子,才想杀他,只是私怨,与你无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