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渊朝皇帝拱了拱手,拿起证据念道:“皇上,这是五日前,墨雪亲自在长笑堂医馆买的砒霜,计量很大说是用来毒耗子的。”
皇帝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李玉渊望向墨雪:“既是毒耗子的,你家附近便有几个医馆,何必舍近求远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日出门办事,经过医馆正好想起来,便顺便去买了。”墨雪狡辩。
“哦?”李玉渊眸色锐利:“多日前你便将家中所有仆婢遣散,令堂一人重病在家,你为何去如此远的地方,见什么人?做什么事?”
“我……大人,此事与案情无关吧。”墨雪皱眉缄默。
李玉渊笑道:“是无关,那么令堂中风之后,你一不请大夫,二不侍奉身边,反而整日不在家,是何缘故?”
“我……我不是不找大夫,只是想找一些好大夫。”墨雪眼神闪躲。
“你在明辉堂大闹一场,指名点姓要苗槑去,可有此事?”
“民女听说苗槑曾经治好过一个中风的人,便想请他试试,没想到引狼入室……”
“好,本官帮你总结一下,你从三殿下府中回家,令堂的病便加重了,加重之后你不用心照顾,反而遣散家中仆婢以至于家中无人,病情更加严重,导致中风,中风之后你仍不找大夫反而放任令堂生死不管,是否如此?”
这话说的东方辞不由要为他竖大拇指了,不愧是断案高手,句句直戳人心。
这要是在现代法庭上,保证辩驳的对手哑口无言。
百姓更是哗然,风向马上就变了。
“大人,我一个弱女子,家里没有赚钱的营生,孤儿寡母无法生活,只能驱散仆从,没有钱财,民女只能去四处筹钱,这也是筹到了钱才敢去请大夫的啊。”说着她嘤嘤哭泣起来。
百姓顿时又开始心疼她来。
“是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可怜的姑娘小小年纪就背负这么多东西。”
“肃静!”李玉渊沉声喝道,而后他继续道:“传证人。”
片刻之后,一个忠厚老实的五十多岁老人,仆从打扮,一身粗衣,身后跟着一个头发梳着流里流气小辫子的混混,吊儿郎当没规矩的站着。
“墨水,龙力,将你们所知道的说出来。”
忠仆墨水朝墨雪行了一礼,才缓缓道:“小姐回家之后与主母关系不睦,老奴时常劝着,不久便被小姐扫地出门,因实在无处可去,老奴便求小姐容我暂住几日再走,谁料六日前,听到院中主母与小姐吵架,还有砸摔东西的声音,便想去收拾劝着,却没想到主母突然倒下,老奴要去请大夫,却被小姐阻拦,说让我赶快走,她会处理一切,老奴虽不放心,却也不敢违抗小姐的命令,便只能收拾包袱离开。”
“他们为何争吵?”李玉渊简洁明了的问。
“是……是因为小姐想嫁给三皇子,主母不同意。”
墨雪脸色陡然一白,指着墨水道:“他骗人,他说的都是假的,他是恨我赶走了他。”
“草民说的句句属实,有邻居为证。”墨水连忙解释,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虽然说话笨,却不允许被人污蔑。
东方辞见没完没了,简明扼要问道:“墨水,家中可有老鼠?”
墨水摇摇头:“没有,草民每日都会收拾的很干净,别说老鼠,就是虫蚁也不会爬到屋里。”
“你呢?”东方辞看向龙力,她身体摇晃,有些虚弱站立不稳。
皇帝见此,朝高公公招招手道:“给东方爱卿赐座。”
高公公点点头,搬来一个绣凳,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