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站在原地,有些惧怕的看着东方辞,还有距离东方辞不远的零陵和苗槑,苦涩一笑道:“属下就在这里说吧。”
“做什么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东方辞朝他招招手。
三山只觉得脚下灌了铅一般,半分挪不动。
这三人,宛若铁三角似的站位,曾经差点将他打残,他能不害怕吗?
三皇子朝他示意。
三山不得已,只能走过去。
东方辞却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哥俩好似的揽着他的肩膀,调侃道:“老师,你都查到了什么?”
三山浑身僵硬,特别是东方辞那声老师,更是吓得他冷汗如雨。
“属下当不得状元公的老师,还请大人不要乱说。”
“好的老师。”
“呃……”三山无语,只当没听到:“墨家毒杀案的事实真相,与您猜测的一般无二,墨雪她先去……”
东方辞面色一沉,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
细节不必说,她是真的亲手杀了自己母亲了。
苗槑扇子微顿:“畜生……”
“杀了亲生母亲,会得到什么好处呢,若不是换取更大的好处,任何人都无法下决心弑母,难道只是为了嫁祸给我的时候让怀疑和控诉更加理所应当吗?她定然有其他的目的。”
东方辞捏着自己尖尖的下巴,目光闪烁,良久她突然抬头看向三皇子,面色苍白。
三皇子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看本王做什么?”
东方辞正色道:“女儿家的心事,除了情就是爱,她弑母定是为了你,让我想想……她没了家,便能光明正大投靠你了,你会更急怜悯她,我说的对吗?”
张蓁蓁惊讶捂嘴:“你怎会如此想,太……”
“太残忍是吗?”东方辞将她想说的话说出来,顿了顿道:“不是我心思歹毒,还记得墨母回光返照说的那些话吗?她说‘三皇子不是我们能肖想的’这说明她知道墨雪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她的死于此事只是开端,想劝墨雪收手,只可惜……她死了,死不瞑目。”
众人沉默。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若是如此,墨夫人走的时候该是多心疼啊。”张蓁蓁双眸含泪。
“是啊,明知道女儿杀自己,却还劝女儿向善,母爱无私,因此,这世间唯父母不可辜负。”东方辞面色阴沉。
东方辞心痛,痛彻心扉的呼吸都几乎无法控制,她心疼墨母,更痛恨墨雪,前世她最缺少渴慕的,就是父母,今生,她最庆幸珍惜的也是父母,可有些人,却能轻易将她最在意的,毫不留情的抹去。
心,要狠到何种程度,才能做到如此绝情。
三皇子面色阴沉,眼中不信却又觉得有理,看着心痛的东方辞,愣愣的发呆。
凉风过处,将众人心底里那唯一的余热,也裹挟略去,一片寒凉。
翌日,东方辞一身官服,手中拿着奏折,缓缓走出门。
孔立在江南刚刚立足,方才查出一些头绪,虽然敌人狡猾没有抓到切实的证据,可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她决不能在此时出事,否则孔立便在江南后继无力,孤立无援,因此,她要去见皇帝,先看看皇上对她的态度如何,再做打算。
“东方辞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僻静的巷子里,突然从各个角落出来无数百姓,看猴似的看着东方辞,议论责骂。
东方辞顿时觉得压力山大,堂叔牵着马车,远远的被堵在一旁寸步难行。
堂叔只能弃了马车,走到东方辞面前满脸苦涩道:“少爷,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