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休整了两日,因去了三分毒,她的肤色竟然也白了不少,一双粗眉更显人如纸白。
“谢谢你。”东宫墨染亭下,芭蕉树前,太子看着东方辞温和笑着感激。
尚未弱冠,东方辞一半头发用简单木簪束起,另一伴则是披散在脑后,两捋鬓发垂在脸旁,更显清瘦儒雅,虚弱地坐在轮椅上,一身月白书生袍更显她的宁静沉着。
“不客气,都是无奈之举,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威胁,张贵妃的做法我实在难以忍受,为了救蓁蓁,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想这次之后,无论是张贵妃还是二皇子,都不敢再对蓁蓁做什么了,也算一劳永逸。”她混不在意的说着。
丝毫不提弄垮张贵妃给太子带来多大的好处。
“你很爱她。”太子声音有些飘渺。
东方辞点点头。
看着同样坐在轮椅上,两人同样款式的轮椅,东方辞坐出了颓废的感觉,太子一身墨色衣衫,坐在漆黑的轮椅上,颇为精神奕奕。
“她比我的命还要重。”东方辞笑了笑。
千琴站在东方辞身后,嘴角抽了抽,长叹一声。
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敏感的太子却有些诧异。
“这位想必便是赟儿喜欢的无名姑娘吧。”太子嘴角含笑,替东方辞添了杯茶。
东方辞与千琴同时摇头,却并没有回答。
“哦?”太子困惑。
“东方辞,听说你来了大哥这儿,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人未至,声先到。
眨眼间,三皇子一身浅黄锦袍,玉带紫冠,一阵风似的飘来,他警惕地站在东方辞与太子中间,却第一瞬间看向千琴。
千琴傲然冰冷的转过头去。
这幅别扭的样子,太子恍然明白了什么,但笑不语。
“三殿下这话说的古怪,难道下官去哪儿还需要跟您提前报备不成?”
三皇子打了个响指,面对千琴的冷漠有些受挫,却又很快恢复淡笑道:“没错,你现在可是二皇子一派想要除去的头号人物,本王自然要保护你。”
太子和东方辞都坐着,唯独他站着,显得十分奇怪,于是他朝薛青道:“把本王的轮椅推过来。”
薛青正整理炉火烧茶,陡然被点名有些错愕,放下火钳,他愕然道:“殿下您还需要坐轮椅吗?”
目光上下扫视着他全身,似乎在说,只有受伤的能坐轮椅。
三皇子连忙捂着胸口,“咳咳”咳嗽两声,故作虚弱道:“前几天才受的伤,内力失了三分之二,如今伤口还能见血,怎就不能坐轮椅。”
他瞄了一眼,东方辞与太子,想将这两人隔开,就只能坐轮椅,随时都能将他俩隔开。
东方辞摇头:“昨日在宫中见你还以为你是属蟑螂的,却没想到原来是强撑。”
这两天夜夜睡在自己身边,完全没事人一样,却不知他的伤,竟还没好。
是啊,那么重的伤,怎会好那么快。
他若无其事的表现,竟连她都忽略了。
心中一痛,不知为何,陡然心疼起来,这人……究竟是凭着怎样的毅力,忍着伤做这么多事的。
太子摆了摆手,薛青叹息一声,忙去推轮椅。
片刻,三个同样款式的轮椅,呈三角之势对面而坐,中间是茶香氤氲的方桌。
正在这时,宫女打扮的曹佩儿,托着茶叶,坐在方桌旁的小桌旁,服侍三人茶水。
曹佩儿依旧是东煌壁画般的高雅,可她看东方辞的眼神却是鄙夷与挑衅,还有那眼角眉梢端着的高高在上的傲然。
“东方公子请喝茶。”柔嫩的小手将茶水放在东方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