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戳了戳东方辞的脸,笑道:“是啊,欧阳迟是个好孩子,又一心痴恋你娘,我和你爷爷都看好他,可惜……”
“可惜他不是我娘的菜。”东方辞摇头。
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狗血剧情,师兄师妹能成为夫妻的,好像挺少的。
“你这孩子哪有你这样编排长辈的。”老夫人这次直接捏起东方辞的脸,小示惩戒。
温软的手指捏在脸上,并不是那么疼,反而有淡淡的温情通过手指和脸颊传递,东方辞心中一热。
“我错了我错了,奶奶,说说我爹吧。”她揉了揉自己的脸,含糊不清的说:“今日皇上说见过我娘,却说我娘是个面貌丑陋的村妇,根本配不上我爹,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却端详着东方辞的脸,惋惜道:“你爹娘长得都俊俏,怎么偏生你就那么黑,底子倒是不错,可惜粗糙了点。”
她实在不解,女儿女婿都是面容俊美的人,怎么生出的孩子黑黢黢的,有些野性。
“晒的了。”东方辞心虚,她是故意晒得,不然怎么掩人耳目呢。
“你爹娘的婚礼很简单,是我主持的,彼时你爹是皇帝的谋士,并没有官职,他为了你娘,已经准备告老还乡,皇帝不准,你爹和你娘便在简陋破败的院子里,举行了婚礼。”
“你娘那一手凌霄宗传下来的易容术,天下绝妙,她刻意扮丑,任何人都看不出来,犹记得那日你娘上门告辞,并说她已经怀孕了……”说着,老夫人笑了笑,又突然眼神锐利起来,声音铿锵夹杂着恨意。
“原以为事情到此结束,皇帝就算心中不爽,可筱筱毕竟怀孕且成了他人之妇,却没想到,皇帝竟仍不肯放手,将筱筱强入宫中将近一月,你爹四处奔走,终于将你娘救了出来,由李家精锐护送离开,却中了埋伏,双双在天荡山坠崖。”
“那一夜,李家精锐几乎全灭,皇家禁军和近卫军也死伤惨重,筱筱落崖之后,国公更是召集驻守在城郊的十万精兵决意报仇,哪怕与皇族决裂,谁知皇帝却停了手,前来求和,这事也就过去了。”
血雨腥风,全都终结在天荡山崖下。
皇帝求和,将所有脸面和愤怒都压在心底,难怪直到现在,皇帝对李家,依旧是这般忌惮。
长长的故事终于讲完,东方辞沉默,良久她问:“所以皇帝一直不知道,父亲的妻子是母亲,母亲的丈夫是父亲?”
绕口令似的一句话,老夫人却听得明白。
“是,李家知道你父亲存在的,只有我和她。”老夫人指了指一旁安静侍立的嬷嬷。
“不对,按时间来说,我娘应该是18岁怀的我,可我现在还不到十五岁。”她出生时,母亲二十一,她记得很清楚。
老夫人叹息道:“那便不是你,你应该还有个哥哥或姐姐,不知道……”有没有留住。
“奶奶您什么时候知道父母还活着的?”东方辞心中压抑,母亲应该已经掉了一个孩子了。
“你母亲坠崖三个月之后,欧阳迟送来的捷讯,对了,你见过贤妃了吗?她便是那时候被皇帝纳入宫中的,可怜的孩子,本已定了韩礼那腐儒,可惜那么好的孩子,生生被拆散。”
东方辞这才知道原委,原来,韩礼和贤妃的传言竟是真的。
韩礼帮自己也不是为了母亲,而是贤妃。
“奶奶,您说了这些,您知道贵妃为何要出十万两白银活捉父亲和母亲吗?”这是东方辞最在意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嫉妒吧。”老夫人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