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是沈韵婷先落子,看着她落的第一子严越眉头微扬,随着两人渐渐的落子,严越神色越发的认真,忍不住的抬头盯着沈韵婷看了许久,眼里即意外又疑惑,落子也比先前慢了许多。
一旁的苏心婷面色也渐渐凝重,难道方才韵婷只是在防藏自己的棋艺吗?
为什么现在每一步落子都是那么的精准而又让人惊讶?
严越脸上渐渐的露出笑意,有意思真有意思,没想到这沈姑娘竟是如此玲珑剔透之人,
随着落子越多,两人越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不过棋盘上的局势越也慢慢分出胜负的端倪,黑子慢慢的被白子所吞噬。
而一旁的苏心婷早已经猜不到两个落子的意图,只有到第五步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前五步是何用意,这样的对决简直就是高手对高手。
看到严越落下的白子,沈韵婷面色如常:“我又输了。”
见沈韵婷如此的胸襟,连输两盘不见一点急躁,严越便已经十分钦佩,棋品如人品,只下两盘棋便知沈韵婷胸襟气度非常人能比。
苏心婷这才开口,语带崇拜:“韵婷,你方才是故意的对吗?明明棋艺这么精湛,还装做很烂的样子,这盘棋差一点都要跟表哥下成平局了,表哥的棋艺可是连皇上都夸过的呢。”
沈韵婷摇头,“方才并非装,那确实是我的真实棋艺。”
严越一边收拾棋盘一边道,“虽然知道第三盘在下输定了,但还是想迎难而上。”
苏心婷诧异的看向严越,为什么表哥说的这般肯定?
沈韵婷也道,“严公子言重了,第三盘还未下,又怎么知道谁胜谁负呢。”
“第一盘,在下是与沈姑娘下,第二盘,在下是与自己在下,第三盘,在下是与自己跟沈姑娘下,自然是必输无疑了。”
严越眼带欣赏的看着沈韵婷,“沈姑娘天资聪颖,不仅过目不忘,仅一盘棋就能将对手的下棋风格模仿了八分,实在是心思玲珑,姑娘所说棋艺不精只怕只是不想精于此道罢了。”
棋艺,在乎的不仅是钻研更重要的是天赋,而沈韵婷的天赋完全另人惊讶。
第一盘,她只用自己的风格去下,这也是为了捉磨他的棋子落势,很快的第二局,她便模仿了自己的棋艺与自己下,这样的精人能力让人震惊。
所以从一开始她便要求三盘为一局,因为她极有信心,第三盘的时候她便会赢了对手。
而她的棋势是由对手而走,棋艺高低也是由对手而定,棋风……她没有棋风,正因为这样,她才可以模仿任何一个人的棋风。
这是一个可怕的定论,就相当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习惯,在模仿别人的时候有些小习惯总会改不掉,所以模仿的再像也总归有自己的影子,而她并没有这样让别人辨识的习惯。
沈韵婷回视严越,“严公子妙湛了,小女只是懒得去钻研,只好无耻的去偷一点别人的罢了。”
严越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人这样说自己呢,明明聪明绝顶却说自己懒所以就无耻的偷点别人的,她可知道她这个“无耻的偷点”别人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沈姑娘请选色。”
严越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韵婷刚欲说话,一个尖锐无礼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哟,看来大姐姐的身体是好了,都有精神在院子里下棋了呢。既然都能下床了,昨日娘亲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见你去探视呢。”
听了来人的话,苏心婷脸色微微沉了下去,起身:“三弟,不得无礼这里还有客人呢。”
严越跟沈韵婷也站了起来,沈韵婷这才看到来人正是苏明朗。
苏明朗神情倨傲的看向沈韵婷,“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女官而已,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攀上了个宫里的人罢了。”
这句话就是完全不客气了,严越脸色也沉了些,“明朗,你都成亲了,说话怎么还如此的没大没小,这便是你所学礼节?”
严越很是不服气,扬着头,“我说错了吗?”
转头看向一直未说话的沈韵婷,眼中更是不屑,“沈韵婷,你不待在宫里,跑这里来做什么,怎么,是宫里容不下你了,所以你跑到我们府里,想求苏心婷给你一个安身的地方吗?”
此话一落,苏心婷本就苍白的脸气的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气愤的走到苏明朗的面前,“明朗,你怎么能这么无礼,快点向韵婷道歉。”
“道歉?哼,我凭什么道歉,你又以为你是谁,在这里对我指手划脚的,你个病鬼。”
苏明朗的语气里全然是嫌弃:“你不仅是个病鬼还是个扫把星,至从你回来后,府里就没有过好事,因为你害得二妹妹嫁给了一个无名小卒,我也取了曲灵儿那个残花败柳,而你更是整天整天的吃药,府里的银子都被你吃完了,就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也换不到什么好聘礼。”
苏心婷的脸早已经由苍白转为青灰,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苏明朗会来这里找她的麻烦,而且还是在韵婷的面前,这让她觉得羞愧难当。
沈韵婷默默的看着苏明朗,从进吴王府她就想过心婷在这个府里的处境应该不是很好,现在看到身为弟弟的苏明朗对苏心婷这般出言不驯就更清楚了,不需深思,
苏明朗这样的态度定也是被纵容出来的。
严越微怒,“明朗,你太放肆了,看来姑母近日里来忙于府中事物疏忽了对你的教育,回去我便跟爷爷说一声,将你带回尚书府住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