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后,沈韵婷回到自己厢房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因为手腕处被司空泽捏的,已经青紫了一圈,有些肿,若昭连忙命人去找冰块,找药膏敷一下。
沈韵婷原本在宫宴上只顾着看热闹倒是忘记了自己的手受伤了,如今见着若昭提起来,倒是觉得手腕一圈生疼,别是伤到筋骨了,一边对还在找药的若昭说道:“在外面柜子中第二层有雪肌膏拿给我……”
一面说着一面走到卧室内想要将沾染着酒气的衣服换了。
冷不防一进门看见一个白衣人正坐在那里,沈韵婷吓了一跳,“阿陌,你怎么在这里。”
司空陌看了沈韵婷一眼,目光落在她露在外面的一截皓腕上,沈韵婷的手腕生的十分好看,冰肌玉骨,纤细精致,只是那白皙的手腕一圈青紫十分的明显,便皱眉问道:“是谁做的?”
见着司空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沈韵婷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将衣袖给放了下来,但是在那样清亮如雪的目光下又不好撒谎,呐呐说道:“是齐王……”
这边听着司空泽的名字,司空陌的面色阴沉似水。
她将沈韵婷的一截袖子转起来,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瓶药膏,那一双修长的手取了透明的药膏,认真的为沈韵婷涂着。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指腹微热,沈韵婷不觉得双颊微红, 想要抽回手腕,司空陌却紧紧着她的手,语气强硬道:“别动,我给你敷药。”
沈韵婷无奈。只能任由他给自己敷药,司空陌轻轻在沈韵婷的手腕上按揉着,淡淡问道:“今日南越使臣的事情是你做的。”
语气并非是疑问,而是肯定,沈韵婷见着司空陌都这般问了,也不敢隐瞒,便老实的承认说道:“是我在他酒中加了迷魂粉。”
迷魂粉顾名思义是一种让人喝了下去能够让人的表现类似于醉酒的药粉,她是一般烈酒的几十倍不止,只要喝了掺了迷魂粉的酒一杯便可醉。
俗话说的好,酒后吐真言,原本沈韵婷在越迩的酒中加上迷魂粉因为越迩针对司空陌的事情故意的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在宴席上出丑丢脸。
谁想到这越迩竟然在宴席上大放阙词将自己的野心都说了出来,让皇帝大为愤怒。
这次圣明朝与南越的义和肯定是不成了,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做,竟然会破坏了两国的议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她说完,司空陌脸色沉沉的,看不出是何想法,淡淡地说道:“如今皇上大怒,已经命人将越迩与南越的使团关押了起来,两国可能因此会交战。”
沈韵婷以为司空陌是在生气,有几分委屈的说道:“如果不是他今日在宴席上故意的针对你,我也不会这样,再者说了,是南越狼子野心故意的求和实则包藏祸心,说到底,是他们自作自受而已,也不能怪我啊。”
司空陌听着沈韵婷委屈的语气,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韵婷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表现得像个孩子一般,
眼中黑是黑白,受了一点的委屈便要加倍的还回去,哪里明白如今圣明朝与南越的关系十分的微妙,此次义和是皇帝早就准备好了,让两国在边界少些交锋,给彼此修养的时间呢。
“先帝在世上,当年在今衙口一战,虽然大获全胜,灭了韩国,可是在今衙口永安候急功求利,不听麾下谋士劝阻,将公子辉麾下的数万将士尽数追杀,导致圣明朝动了国本,如今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但是皇兄他也才登基不久,又年轻好胜,在政事上还是不如父皇之前那般的勤勉……”
沈韵婷她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便恬着脸笑着说道:“殿下,没想到你竟然对朝中的事情了解的挺多的。”
原本司空陌给人的感觉属于那种闲云野鹤不问世事的那种,可是却对朝中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却又不接受任何的加封,倒是真的奇怪的很。
“姑娘,药拿来了……”
在沈韵婷与司空陌说话的功夫,若昭找到了沈韵婷要的药,见着司空陌在这里吓了一跳:“景王殿下……”
司空陌脸上的神情倒是淡淡的,目光落在了若昭手中的药上,淡淡地说道:“药给我。”
若昭愣愣的,将药递给了司空陌。
司空陌见着若昭在这里,便说道:“我给她上药就行,你下去吧。”
虽然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起伏,但是他毕竟是王爷,天生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在那里,让人不由自主的去执行。
若昭出去,将门还贴心的为着二人关上,等着反应过来之后,才想到自己为何要这般的听话……
但是见着面无表情的司空陌,又不好推门进去,只能站在门口干看着里面。
想到若昭方才呆呆的模样,沈韵婷不禁笑出声来,正好司空陌将药膏涂好了,将沈韵婷的袖子放下,有些疑惑的问道:“在笑什么?”
沈韵婷笑起来很是好看,两边的嘴角有着浅浅的梨涡,那双大眼睛如同猫儿一般,
“我在笑平日里若昭只顾着训别人话了,第一次见到若昭这般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