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绘画啊?快画给我瞧!”
司空月本就对沈韵婷有好感,知道她会画画,若是能够比得过苏心宁,也算是帮她自己报仇了。
宫装少女亦含笑道:“姑娘不妨一试!”
众情涌动之下,沈韵婷再无法拒绝,只能道:“以何为题?”
“就是这七个字,踏花归去马蹄香!”苏心宁指着酒楼墙上正中央悬着的一幅白练道,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这七个字。
以沈韵婷的眼光来看,苏心宁的这幅画的确已经到了极致。
若她也是这般作画,最多也只能与苏心宁持平,想要超越她,就必须别出心裁,寻找跟她不同的切入点。踏花归去马蹄香……踏花归去马蹄香…沈韵婷歌突然眼前一亮,有了构思。
手中妙笔挥洒写意,笔走龙蛇之间,其上竟有一片洁白的花海摇曳。这片花海画的并不精细,可细品之下却能发现,它们竟相互映衬,层次分明。由画之中部向两边渐变,色彩渐渐淡然。
一双双眼眸惊讶的望着画卷上的奇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因为沈韵婷的动作的确很快,让众人无法细看她手中的每一步。
因此当画卷展现之时,已经初具规模。
眼见花海成形,沈韵婷也终于将手中画笔放下,转而换上一只稍微纤细的。
执笔勾勒,她的动作似乎变的缓慢起来。周围那些喜爱画卷的文人学子都不禁站起身来,仔细的观察着沈韵婷所勾勒之物。
随着形态缓缓展现,他们终于看清了。
那是一道人影,一道身着红衣,颇为修长的人影。
但不知是沈韵婷刻意为之,还是随意勾勒,那人的面目并不清晰,甚至于更像是一道背影。
可就是这一道模糊的背影,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境。旷远清雅,宁静中却又透着一丝悲凉……
仔细的望着那正在作画的少女,只见少女认真的勾勒着每一笔,一双眼眸再也没有从画卷上移开过。
如蝴蝶般的睫毛扑闪之间,令人忍不住凝望。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全场颇为安静。每个人的心似乎都随着沈韵婷手中的笔,在那画卷之上舞动。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停下来。
画卷的意境颇为旷远,远山之上白云漂浮,白色花海随风而动。但也就在这片洁白的花海之中,却有一袭修长红影独自而立。整个画面和谐,却又透着一丝淡淡的神秘。但正是因为如此,它才值得让人侧目。
与众人以马和花为主题不同,在她的画里,马和骑着只是一个遥遥远去的背影,若隐若现,四周的花也只是粗略勾勒,以色熏染出一片红紫,给人一种繁花缭乱的感觉。画纸的正中央,则是一个清晰硕大的马蹄印,交错着朝着骑着远去的方向延伸,一只玉色的蝴蝶蝶翼翩翩,轻盈地落在马蹄印中央。
虽说画卷写意为重,整体相对模糊。但奇怪的是,这丝模糊似乎丝毫都不影响其观赏性。美而不艳,淡而不寡。即便是一些大师怕也很难达到这样的水准吧!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苏心宁。
呆呆望着沈韵婷所做的“踏花归去马蹄香”,再看看自己的,苏心宁当然明白,自己输了。
就如同科举考试,切题是第一要务,沈韵婷的画在切题上就比她们所有人都高明,而且,这幅画虚实相应,晕染和工笔画的技艺都不输给她,这样一来,显然是她输了。
“这,这怎么可能?”
苏心宁与白静晨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画的画。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沈韵婷的画艺竟然如此高超。
“沈韵婷,你事先说你不会,转移我与郡主的注意力!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击,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白静晨立刻收敛惊愕,指着沈韵婷尖酸刻薄的喝道。
这输给一个宫中小小的女官的名声要是传出去,那她苏心宁还怎么立足!
“静晨说的没错!司空月,你胜之不武!”
苏心宁一听,也立刻调转矛头。“有本事,我们就比别的!”
“苏心宁,你们血口喷人!输了还不承认!”
司空月握着腰间的鞭子,生气的喝道:“有本事我们俩就来切磋武艺。”
“切磋武艺,好啊!之前我们两比了棋,现在轮到她们了!静晨,你跟沈姑娘比吧!”
苏心宁冷冷一笑,目光直逼沈韵婷,这个女人不是很厉害吗?她竟然敢帮司空月赢,今日定要让她好看!
“郡主说的对,沈姑娘画艺超群,我自认不敌,现在想与沈姑娘切磋武艺,沈姑娘该不会不同意吧!”
被白静晨笑望着,沈韵婷却不禁恶寒。虽然知道女人之间的较量,从来恶毒。
却未料这白静晨和苏心宁如此争强好胜,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你们少找沈韵婷的麻烦,要比武,本公主跟你们比!”
司空月一把将沈韵婷挡到身后,扬起下巴道。
不过见此,苏心宁却笑了:“阿月,人静晨向沈姑娘挑战,干你何事?莫不是沈姑娘不敢,才让你出头的?”
“你!苏心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