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之间还用说什么谢不谢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只是尽管父亲得以沉冤,可是我却再也没有父亲了。”
沈云瑶眼中擒着泪看向沈韵婷,带着笑容,声音却是哽咽的,努力忍住的泪还是掉了下来。
沈韵婷不由得也难过起来,她稳了稳心绪,安慰道:“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哭鼻子, 还因此常被老爷说教,导致后来啊,你哭鼻子时,只要老爷一出现,你就赶紧襟声,之后老爷因为这件事, 特地教导我们,不可随便掉眼泪。”
沈云瑶努力止住眼泪,看向天空,声音有些沙哑:“父亲教导,自当一生谨记。”
片刻后,沈云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此时脸上已经看不出方才的悲伤。
“只是老爷虽然得以沉冤昭雪,可贺喜依旧还逍遥法外,此次本以为万无一失,万万没想到,冉雪笑竟然临时反悔,老爷这件事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而且这人的权利还在贺喜之上。”
沈云瑶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若是如此要想将陷害父亲之人绳之以法,只怕没那么容易,而且你在后宫的日子只怕也会是如履薄冰。”
“我在后宫一直以来都是如履薄冰,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为老爷报仇,还好你现在名义上是柳大人的女儿,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云瑶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才能安心。”
沈云瑶点了点头,道:“嗯,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还有事要出宫一趟,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入夜时分,街上行人逐渐零星,两抹一低一高的声音,快步没入平康坊内。
“韵婷,你这身打扮真的无碍吗?”
谢忆年看着一身男装的沈韵婷一脸担忧。
沈韵婷淡然一笑,道:“无碍,我之前在平康坊当教习,晚上是不开业的,也没客人,何况,来此的人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不会注意到我的。”
谢忆年摇了摇头,一脸沉重之色:“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哎呀,放心吧谢大哥,你说你整天待在宫里,待在太医院里,不烦闷吗?难得今日出来,你还不好好放松一番,在磨蹭可要错过这乐舞了。”
说着,沈韵婷拉着谢忆年走入平康坊,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要了壶酒和些许点心。
沈韵婷双眼环顾,只见来这里的人皆沉溺在温柔乡中,沈韵婷不由得喃喃低语:“金樽酒,暖香候,绫罗覆,不知愁……”
“韵婷,你在说什么?”
沈韵婷无奈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坊内女子才情横溢,却只能于此。”
“来此之人,除了达官显贵,还有赴京赶考的举子,若举子再此温柔乡内,觅得知音,一生相伴之人,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听着谢忆年这一番话,沈韵婷不由得起了打趣之意,调侃道:“那谢大哥可有什么欣赏的姑娘,我可以让纤韵给你叫来,如何?”
“韵婷你……”
谢忆年赌气偏过了头,耳根有些微红,嗫嚅道:“在我心里,她们……他们都不急你万一……”
“嗯?谢大哥你说什么……”
因为谢忆年的声音小,沈韵婷并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而此时,却见坊内有人大打出手,只见那打架之人赫然是陶叶知,陶先生。
沈韵婷不由得有些惊讶,她走到陶叶知面前,调侃道:“没想到温文尔雅的陶先生,见到对教坊女子动手动脚的小人也能拳脚相向,实在是佩服。”
听到声音,陶叶知只觉得有点耳熟,但是看着面前俊俏的少年,他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沈韵婷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还是男装,她不由得轻笑一声,道:“是我,沈韵婷。”
“哦,沈姑娘啊,你怎么这番打扮,我还真的没看出来。”
沈韵婷害羞一笑,道:“这不扮成男装,方便进来嘛。”
“嗯,说的有道理,不过对于你刚才的话,我可以纠正你一点,谁说文人就该高人雅致,唯唯诺诺?”
见陶叶知有点微醺,脸上还一片绯红,想必是喝了点酒。
沈韵婷低笑一声,道:“陶先生说的对,是我知识浅薄了,自罚一杯。”
“我也就是借着酒胆,才出的手,没想到那人却是个草包,哈哈哈……”
“一杯酒下肚。就敢于在都市中杀人逞雄。”
闻言,陶叶知浓眉一挑,爽朗道:“说得好,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
三人坐在一起,相谈了一会儿,沈韵婷和谢忆年便回了宫。
第二天,沈韵婷欲打算去拜谢一下梁王,感谢他那日宴会上能够替她说话。
来到梦京殿,得知梁王去了已故陈王府。
听到梁王又去了陈王府,沈韵婷不由得更加好奇两人之间的故事。
去了陈王府,沈韵婷却未见到梁王,正奇怪着,听到假山那边传来说话声,沈韵婷不由地好奇,靠近了一点,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沈韵婷十分震惊。
没想到梁王还有这样的身世。
以前没有留意,只知道先皇对待叛党一向严厉,而陈王一家就是先皇下旨杀的,若非梁王是先皇的儿子,只怕会被一同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