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姿冷冷的看了伙计一眼。
见此,随行的茯苓立刻拿出一张银票塞给了伙计,抱怨道:“明明是在你们铺子里闹的事,茶盏已经摔坏了,还有脸和我们要银子。”
“也就我们小姐大方不计较,换做别人非得拆了你们这黑心的铺子。”
“呸!”
“见钱眼开的狗东西。”
伙计讨回了银票,站在那挠着头不解的看着严家一行人渐行渐远。
茶盏已经做出来了,严家也来人验收了,本来都替她们包好了。
她们自个拿出来要沈家公子观赏的。
怎么碎了反倒怪他们要剩下没付清的银子了?
回去的路上,定北王妃一路冷着脸,所有的怒火全写在那张俏丽的小脸上了。
沈止掀开帘子探出脑袋瞧了一眼,吓的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低声嘟囔,“三哥,小九好可怕,我都不敢说话了。”
妹妹好像要吃人的妖怪,似乎话一多就能把人一口吞了。
八公子拍着胸口,好怕怕。
妹妹比夫子还要可怕。
上官清颜好奇的瞧了一眼,而后也收回了脑袋,“小九姐姐是个大美人,生起气来也好看。”
“但,但就是不敢得罪。”
她觉得小九姐姐腰间的鞭子能一下把人抽死。
沈祁无奈一笑,“你们俩别火上浇油了,小九心情不好。”
“是那个严公子太蠢了。”
上官清颜气的小脸通红,“我本来都抓住人了,结果被那人放跑了,也不知又有多少姑娘被祸害。”
“不必担心,小九的人去追了。”
如果他没猜错,隐阁的人应该已经把那采花大盗送官府去了。
“小九姐姐好厉害。”
沈听雪在外面骑着马,听到上官清颜的话面色缓和了许多,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些。
她开始琢磨刚刚发生的事,以及那位严八姑娘的表现,哭哭啼啼,娇娇软软真是我见犹怜……
然而还没等沈听雪琢磨出什么来,宫里便来人了。
仁帝派安福山到了将军府传达旨意。
太子府那边则由沈千芸出面,还带了不少礼物来。
沈听雪换了身衣服来前厅见客。
她没让沈祁见客,对外宣称身体不适,刚刚便是故意急匆匆的赶回来的。
严家公子那么欺负人,她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奴才请定北王妃安,皇上说王爷在外剿匪辛苦,王妃在京中打理王府也甚是辛苦,这些都是皇上赏给王妃的。”
“对了王妃,奴才听说三公子身子不适,要不要找太医来看一看?”
“劳公公挂心,不过是旧疾罢了,调养些时日便能好。”
“也是本王妃脾气不好,沉不住气与人吵了起来,三哥被波及才会导致旧疾复发的。”
沈听雪命人上了茶,神色淡淡的瞧着安福山,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安福山叹了口气,“严家公子闹的事奴才也听说了。”
“皇上这次派奴才出宫,其实就是为了两家的婚事来的。”
“哦。”
沈听雪眼眸半眯,仔细打量着安福山。
这消息传的还真快啊……
“定北王妃,皇上定下的婚期也没多少日子了,沈将军不在府中,府中也无人能操持这事。”
“因此皇上的意思是,让德妃娘娘代为操持,聘礼也无需沈家出,皇上会从私库里拿出银子为三公子置办聘礼的。”
安福山这话一出,沈听雪顿时脸色一僵,低头喝了口茶,“此事就不劳德妃娘娘费心了,如今娘娘正忙着后宫的事,我们怎好再给娘娘添乱?”
“聘礼沈家这边也会准备的,无功不受禄,三哥的亲事实在不好让皇上出聘礼,还请公公回去代我谢过皇上隆恩。”
“此事皇上已经跟德妃娘娘说了,聘礼过些日子会送到严家,但剩下的事还需要三公子这边出力。”
“哦,对了,这些药材也是皇上让奴才带给三公子的,希望三公子早日养好身子迎娶新娘。”
“皇上跟奴才说,沈家的公子与诸位皇子是一样的,皇上都是放在心上的。”
“沈将军是为了北启的安宁留在边疆的,因此沈家公子成亲由皇家来操持也是应该的,王妃就不要再推辞了。”
“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多叨扰了。”
“改日奴才会再送聘礼单子来,三公子只需要过目一遍便可,送聘礼去严家的事自有德妃娘娘安排。”
安福山拱了拱手起身告辞,不给沈家人任何拒绝的机会。
沈家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抗旨。
仁帝这是在逼着沈祁娶妻,与当初逼沈听雪嫁给他人一样的手段。
看着安福山离开的背影,沈听雪脸色一冷,眼中瞬间聚满了风暴,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鞭子。
“小九。”
温润的声音响起,瞬间将沈听雪暴怒的情绪拉扯回来。
“三哥。”
沈听雪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代替沈止,伸手接过了轮椅推着。
“皇上派人来催促我们尽管准备婚事?”
“何止啊。”
“皇上已经替我们准备了。”
沈听雪嗤笑一声,讥讽道:“而且还不需要我们出聘礼,皇上开私库给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