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杂草越高越多,暗藏着的黑色曼陀罗也越多。
刻意种植这种花的人,定是专门研制毒药之人,或许苏瞳已经想到了可能会是谁,只是当忽然间发现冷宫后院那座空旷的地方,在那个摇曳生锈的大门之外是通向竹林禁地的那条小路时,苏瞳顿时明了。
竹林里那个红衣女人和那个魁梧的浑身是血的大汉她还是记得的,虽没再放在心上,但是那个红衣女子是个用毒高手她自是明白。
曾经她一直都觉得那个红衣女子有些眼熟,只是因为那时她没想到,现在想起她与凌司炀有着两分的神似,只是两分的神似而己。
会是,拓跋玉灵么?拓跋落雪的姑姑,凌司炀的生母,那个亲手给自己儿子下毒的女人。
那银风又是何人?银风为什么会常来竹林里没事找麻烦?
还有,银风究竟是什么人?他在哪里?
为什么她受了伤快死了,他竟然会知道,而且还能躲过所有人将她带走一整夜,又能旁若无人的将她送了回去,然后就又一次消失。
苏瞳仿佛是远远的就能顺着这摇曳的生锈的门缝里看得到那竹林里的瘴气,想了想,没走上前,只是蹲下身有些贪心的多采了几朵珍贵的黑色曼陀罗花,然后又顺着小路跑回去了。
在路过御花园时,苏瞳刻意的瞄了一眼后园的方向,然后若无其意的捧着装着各种花瓣花蕊的满满的荷包往回走。
据说皇后疯了,于是没人管她。
前边有脚步声,苏瞳本来不以为意,却是当看到为首的那一身梨花白衣时,顿时脚下一僵,本能的转身就要走开。
她不恨凌司炀,她也不怨凌司炀,但是如果有可能,她想杀了他。
一如她明知道凌司炀依然还是想要杀她一样,她仿佛一个待宰的羔羊,不知究竟何时就会沦为他一笑之下的悲惨忘魂。
“落雪!”一声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苏瞳刚一转身之时忽然叫住她。
那不是凌司炀的声音。
苏瞳脚下一滞,蹙眉,转身,先是看向那个一身梨花白的正笑看着自己的小白兔,仿佛这几个月的不见,对他来说只是一天罢了。苏瞳面无表情的转眼,看向在小白兔身后站着的那个穿着近似玉夏国皇室的一身黑衣的男人,刚刚就是他叫了她。
苏瞳知道,那是拓跋落雪的大哥,玉夏国的太子拓跋城。
不知道玉夏国太子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跑到这里来,苏瞳只知道,那边正在看着自己的小白兔,脸上笑得仿佛快要开花了似的。
于是,苏瞳只觉得周身森冷无依,她猛地转过脸,视线寡淡的看向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