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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口(1 / 2)

打人不打脸。

雷鸣快气疯了。

膨胀的鬼气瞬间笼罩了整个楼层。

原本明亮的走廊, 忽然阴暗下来。

可雷鸣还没能朝着女鬼发泄出来怨气,就被另一股强势的鬼力打断。

那感觉, 犹如便秘, 憋得他鬼脸通红。

方才,苏锦霓就说了一句:“万一,我红姐姐会吃亏……”

范阶就来了。

没办法, 清明观的人或鬼, 可能都有个护短的毛病。

范阶是鬼恨不说话的典型。

雷鸣被逼到墙角,气得哇哇大叫:“你们仗势欺鬼, 臭不要脸, 一个恶鬼, 一个厉鬼, 欺负我自己。”

他才嗷嗷叫完, 范阶就猛地又揪住他, 拖着他一起穿墙而过。

红茵跟上,去看热闹。

三个鬼穿到了刚刚红茵偷红酒的房间。

里头的那对男女,正在太阳进行时。

灯光昏暗, 气氛正浓。

可鬼气经过时, 昏暗的台灯啪的一下, 灭了。

雷鸣更损, 他气急败坏, 一鬼眼横过去, 震裂了房间里的所有玻璃。

那男的可能吓萎了, 麻溜从女人的身上爬了下来,大叫“卧槽”!

范阶一看,这不行啊, 这货要是留在这儿, 势必搅得人不安宁。

这不附和清明观悄悄干架不要声张的准则。

范阶倒转了方向,推着他,直直穿过了玻璃。

“你们去哪儿?”红茵还没彻底清醒,飘起来打摆,摇摇晃晃。

范阶又不会说话。

雷鸣受制于鬼,哪儿知道啊!

红茵问了个寂寞,只能不清不醒地继续跟上。

三个鬼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反正离高楼大厦挺远的,还是个空场地,稀稀拉拉就种了几棵树。

范阶终于松开了雷鸣。

鬼气,煞气,冲破天际。

这要是搞特效的话,贼拉好看。

一股黑色的冲击波,直接向雷鸣冲击而去。

红茵飘在了一棵树上,翘着脚给范阶打气。

“揍他丫的!”

雷鸣怒吼:“闭嘴!”

跟女鬼打,还有跟小道士打,那都是闹着玩的。

无他,阶级不对等。

就好比王者对青铜,打赢了脸上没光,打输了就是闹着玩的!

但跟眼前这一个,雷鸣得甩着膀子,硬上了。

无他,这特么也是个恶鬼。

恶鬼斗!山河泣!

雷鸣记得,上一回与恶鬼斗,还是好几千年前的事情。

雷鸣并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菜鸡,他飘到了一旁,一双鬼眼怔怔地看向范阶,问他:“你是谁?”

这问题,简直让范阶恼火。

因为他不知道呀!

于是范阶看起来什么反应都没有,又开始了二次放冲击波的行为。

雷鸣要再不还手,还得被打。

于是雷鸣也放出了一股冲击波。

一旁的红茵感受到了恶鬼的力量。

她一个厉鬼,被从树上给震了下来。

她“卧槽”一声,骂骂咧咧:“范阶你个死鬼也不看着,姑奶奶还在这儿呢!范阶,你加油,给姑奶奶弄死那丫的!”

这就是无差别攻击了。

雷鸣想惹范阶生气,贱嗖嗖地道:“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呀?我看像临时组合。你跟这女鬼到底谁领导谁?哈哈,你一个恶鬼,该不是还得听厉鬼的话吧?”

可范阶还是不说话。

雷鸣又不知道范阶跟谁都不说话。他心想,这货怎么这么有城府呢?

这要是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哪怕是那个女鬼,恐怕也早就跳脚了。

可这个叫范阶的,丝毫不受干扰,颇有大将之风呀!

雷鸣对淡定的人不由就心之向往。

他嘴贱地又说:“你死之前是当将军的吧?”

范阶心里那叫一个气呀,他连自己叫啥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当然更不知道生前都干过啥职业。

范阶的心底不止有怒气,还有怨气。

这怨气来的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那种怼天怨地的感觉。

为什么别的鬼知道自己是谁,而他不知道呢?

为什么别的鬼都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他还是不知道呢?

范阶只觉胸口堵的难受,头像是挨了一闷棍似的,跳着疼。

他没空搭理雷鸣,仰天鬼啸。

恕不知,方圆十里地的玻璃瞬间稀碎。

雷鸣吓了一跳,好好的正打着架呢,范阶突然推了他一把,自己跪在地上锤地大吼。

雷鸣:“卧槽,你想不开要自爆吗?可别连累我!”

范阶可没想自爆,心里的怨气咆哮了出来。

他整个鬼都觉得舒坦多了。

不止心里好受,连身体都觉得轻盈了许多。

尤其是额头,先前还头疼欲裂,这会儿觉得有点痒痒。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朝雷鸣勾了勾手。

雷鸣总觉得范阶跟刚刚不一样了。他瞅了半天到底是哪儿不一样?

雷鸣看向了他的额头,忽然鬼眼直跳。

那范阶,居然长出了鬼王角!

这时,西边的天空突然亮了起来,如白昼一般。

滚滚的天雷,没有任何征兆地即将落下。

雷鸣瞬间明白,这货他妈居然在这时候要渡劫了。

如果渡劫成功,他就是新一代的鬼王。

天知道,有几千年都没有出过鬼王了。

雷鸣可真说不好,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但大概率就是羡慕嫉妒恨,和趁其病要其命的使坏心理。

红茵未免被殃及池鱼!刚刚飘的很远。

眼看滚滚的天雷就要降下,她想跑来着,可又不能不管范阶的死活。

她只好硬着头皮,又飘了回来。

第一道天雷在范阶的头顶落下的同时。

雷鸣那个小人鬼果然出击了。

这时的红茵酒早醒了,心里头明白自己跟那个雷鸣的差距。

她干不过雷鸣,可都这时候了,干不过也得干。

雷鸣的鬼气像在红茵的身上开了花,炸的她“皮开肉绽”。

那感觉好像又死了一回。

红茵甩出了长舌头。

雷鸣不怕反笑:“小小一个吊死鬼,快些滚开。”

红茵冷笑:“别屁话,先打过再说。”

外强中干,吓唬人,谁不会呀!

别说,雷鸣真被她唬了一下。

咔嚓一声,第二道天雷又降了下来。

只见范阶的身上瞬间起了火。

红茵暗叫不妙。

范阶也真是,早不渡劫,晚不渡劫,偏偏赶到今日。

得,眼看这劫是渡不过去了。

还得搭上了她,也不知道哪辈子欠了他的。

红茵在心里碎碎念道:“姐妹,我跟范阶今天可能得交代在这儿了!你以后要乖乖的听小道士的话。告诉那个谢宁安……算了,姑奶奶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做人要守信,做鬼也不能不讲义气,烟消云散也罢,成了忘川河里的水滴也罢……姐妹,你以后可得好好学习,为我们女人争口气!”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提醒苏锦霓好好学习。

可见学习是得有多重要呀!

半山酒店这晚上热闹的很。

先是126层有顾客投诉,说是房间里的玻璃全都裂了。

后来便听服务员说,是999房间里的住客太牛叉,太阳的时候叫得过于激烈,把玻璃都震裂了。

当然这种小道消息是不可能大肆传播的,只不过是苏锦霓的耳朵灵,听见了这一楼层的两个服务员小声议论,她们还说999房间的女顾客不愧是唱歌的,能飙高音。

苏锦霓虽然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不能告诉她们,那玻璃是她养的鬼鬼给弄坏的。

苏锦霓站在阳台上,眼神直直地看着西边亮如白昼的天空。

唉,她养的鬼鬼要把天捅出一个窟窿了。

苏锦霓瞬间体会到了她表外甥养她的心情。

眼下这情形还能怎么办呢?摆阵做法吧!

都是自家鬼,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雷给劈成灰吧!

苏锦霓一指天空,气势汹汹地说:“你给我等着!”

她噔噔噔跑回房间,打开了自己的小行李箱,捧出了一大堆彩色的纸片人。

她又煞有介事问:“表外甥,给我朱砂。”

西边的天亮的反常,观里的俩鬼放了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夏映浅的眼皮儿乱跳。

可这会儿,他真没什么办法了。

现在孩子要干啥,夏映浅也不知道,但配合就对了。

夏映浅很快就取来了朱砂。

苏锦霓翘起了小食指,在各个纸人的眼睛中央,点上了一个朱砂红点儿。

然后捧上了阳台,将它们往西一撒:“去吧!”

纸人翻滚着,很快消失不见。

夏映浅觉得自己可能产生了错觉,刚刚纸人飞上天的时候,是笑了吗?

他表姨那些个纸人,不是只会嘿哟嘿哟的吗?

夏映浅看着他表姨的眼神,一言难尽。

这孩子的技能,嗐,反正不是他教的。

第四道天雷降下时。

雷鸣正压着红茵打。

一想起自己的俊脸被这个女鬼给抓花。

好男不跟女斗这样的鬼话,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事实上,恶鬼雷鸣显得很是暴躁。

他做鬼做了好几千年,一不小心给人当了鬼奴。

就是因着那人骗他,可以助他成鬼王。

算起来鬼奴也当了这么些年。

别说成鬼王了,他的鬼力并没有精进丝毫。

如何能精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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