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又长一回见识。
原来是障眼法。
夏映浅愤愤地将那纸片扔在了地上。
范阶凑了过去, 他没明白刚刚小道士说他手快是啥意思。
这时,苏锦霓的房间里, 忽然传出来了“嘿哟嘿哟”喊号子的异样动静。
“我去, 声东击西,要偷我表姨。”
夏映浅的心一沉,转头就往他表姨的房间跑。
房门被下了禁制。
夏映浅一脚没能踹开, 捂着脚退到了一边。
他回头看了看范阶。
意思是让他来。
范阶这回没敢太快, 磨磨叽叽。
夏映浅那一脚,倒是成功惊醒了苏锦霓。
她揉了揉稀松的睡眼, 看着身子底下的一堆小人, 一脸的懵懂表情。
“你们是什么呀?要带我去哪儿啊?”
那些小人不肯理她, 继续“嘿呀嘿呀”地喊着号子, 齐声协力。
它们扛着她, 缓慢移动。
将她从床头运到了床尾, 又将她往床下一扔。
苏锦霓这才知道,这些小人是反派!
她只觉瞬间失重,以为自己要摔个屁股墩儿的, 没成想, 床下头, 还有好些纸片人。
它们成功接住了她, 嘿哟嘿哟, 不想走门, 想要翻窗。
苏锦霓眨巴着猫儿眼睛, 好心地提醒:“你们是不是傻?我太大了,从窗户出不去。”
嘿哟嘿哟的号子声,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最前面的那个小人, 手里的白色小旗, 一挥,有无数个小人一起冲到了窗边,准备拆窗户来着。
苏锦霓急了,“我的房间是刚刚装修好的,你们拆了窗户,我表外甥还得重新装修,我表外甥很穷很穷的,他要是没钱装窗户,我就得挨冻。”
可它们说也不听。
苏锦霓噘起小嘴儿,伸出了一根小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那个挥小旗的,“喂,你听见没有?”不要装聋啊!
谁知,那个小人歪头一倒,不动弹了。
苏锦霓诧异坏了,“你,你,你可别碰瓷啊!”
其余的小人没了指挥,顿时四散。
夏映浅没等来慢的要死的范阶,第二脚踹开门,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
好多个小纸人,床上,地上,天花板上都是,嘿哟嘿哟,乱成了一团。
夏映浅桃木剑轻挑,穿串儿似的,以一敌无数,让那些个纸人瞬间化作了灰烬。
苏锦霓松了口气,“表外甥,可吓死我了!”
窗户要是没了,多惨啊!
睡觉会冷死的。
夏映浅还以为他表姨是害怕那些小人,自责地说:“表姨,是我大意了!我该想到的,白天没让那两个坏蛋得逞,他们肯定得来阴的。”
苏锦霓挥了挥手,打了哈欠道:“没事儿!”
她又揉了揉眼睛,有点想学这个让纸片人会动的把戏。
太有意思了!
没有小朋友跟她玩的时候,她可以跟纸片人玩。
不想写大字的时候,她还可以让纸片人写。
红茵和范阶,她是使唤不动了。
哼,红茵是写字难看。
范阶的字倒是好看,可他不肯帮她写。
这年头,不听话的鬼鬼可太多太多啦!
苏锦霓小声央求:“表外甥,我想换个生日愿望……”
夏映浅发愁的嘶了一声儿,“表姨,你受了惊吓不错,但不能作为你坐地起价的理由啊!”
“哼!”苏锦霓又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后半夜,夏映浅就在苏锦霓的房间里打坐。
天一亮,他给张华超打了电话,想要打探情况。
主要是日防夜防,别说人了,连鬼也得打个盹不是!
但,兴许张华超在忙,没有接。
红茵就因为打了个盹,错过了夜间的好戏。
她懊恼不已,说啥今晚也要飘在苏锦霓的房间里。
夏映浅觉得红茵不是太靠谱,昨晚的动静那么大,她都没醒。
“你睡的那么死,今晚要是再来一堆小人,把你给扛跑了!”
所有的人鬼都在,红茵也是要面子的。
小道士见天投喂她跟范阶。
但不对头就是不对头,一听他说话就来气。
红茵直接跳了脚,“小道士,我今晚要是打盹儿,我是你闺女!”
夏映浅吓了一跳,紧跟着秃噜了嘴道:“你要是我闺女,我早就掐死你了,用不着你自己上吊……”
吵架能有什么好话呢!
但一说完,夏映浅自己就后悔了,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
人谁没有想不开的时候呢!
红茵的脸色本来都变黑了,准备甩出舌头,跟小道士干架来着,可一看小道士接下来的反应,她重重叹了口气。
她幽幽道:“你知道个屁!谁告诉你上吊就是自尽啊?”
嗯?
有隐情!
正在剪纸的苏锦霓,一抬头,瞪大了眼睛去看她红姐姐。
夏映浅也八卦心起,“主要是你没说过我也没问过,那我现在问你,红茵你是怎么死的?讲讲呗!”
红茵翻了翻鬼眼,明显不想说:“都一百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呀!”
夏映浅想说她说话留一半,太不要脸。
但今天他都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再一不能再二。
气氛凝固了片刻,红茵打岔道:“姐妹,你做啥呢?”
苏锦霓指了指桌子上奇奇怪怪的长纸条,“红姐姐,我想剪小人,可是我小手太笨了,剪的没有半夜抬我的小人好看。”
岂止是没有人家好看,还缺胳膊掉腿儿的。
红茵笑:“嗐,害人的东西,能用就行,还管啥好不好看啊!”
苏锦霓一想,也对!
她放下了塑料小剪刀,蹦跶到了夏映浅的面前,“表外甥教教我让纸片人动的方法。”
在她的心里,她表外甥就是万能产品。
“你呼一口!”夏映浅想也没想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