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与他聊天说话,张冬既没有浮躁,也没有愤怒,更没有像是过去那样想尽办法的把别人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拉扯。
多余的事,他什么都没做。
只是从背包里,取了一本书,一支笔,就那么静静的看了起来。
周围的一切嘈杂,仿佛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隔绝掉了。
张冬完全进入到了自己的小世界里,就连夏沫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他也只是下意识的接过,心不在焉的说了声谢谢。
他的目光,全程没有落在她这边。
夏沫带着几分好奇,返回到了钟景洲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张冬是你喊来的?你喊他做什么?”她小声的问。
“他这次回杭市,是来收拾自己的物品的,过几天,假期结束,他就要去北京长住,边复习考试边学习,未来几年可能都没办法再回来了。不过,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家里也没其他兄弟姐妹,只他一个人,东西收拾好了去哪里住都是一样。”钟景洲解释了一通。
但夏沫并没有听的很清楚。
“然后呢,他回来杭市,你还去找他了?”
什么时候,钟景洲跟张冬的关系变的这么好了?
她很是意外。
“我没找他,是他来找我。既然来了,当然得看看能不能用得上了。张冬现在距离成为一位好医生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但他的确已经是一位好护士。我们这一趟过去,只有周小乾一位护士,多了张冬,效率会更加的快捷。”
至于张冬来找他做什么,钟景洲没仔细说。因为一旦开始解释,就得把他给张冬介绍中医老师学习的事给讲出来,事情有点复杂,他并不善于解释。
好在,夏沫也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她只是哭笑不得的说:“他来找你,你就直接想着用一用?”
钟景洲抬起眼睛,理所当然的问:“自己送上门来的,当然不能随便放他走。”
“这也太……”
“人嘛,都是越用越灵,越闲越傻。我这是在帮助张冬变聪明。”钟景洲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八成,又是没说实话。”夏沫白了他一眼。
钟景洲给了她警告的一瞥,意思是不要乱说话。
夏沫才不怕他。
嘀咕了一声:“等会到了目的地,我看你怎么收场。你瞧着吧,白主任和卢医生可都是带家人来的,夫人和小朋友都在期待着野餐、聚会、森林、阳光,到地方一看是工作,他俩非翻脸不可。”
钟景洲被她念个不停,干脆掏出太阳镜来,往眼睛上一架,假装已经睡着了。
气的夏沫,使劲的推了下他。
“安啦,有我呢。”
他打了个哈欠,拢一拢衣服,“我起来早了,先睡会,快到了再喊我。”
“可是……”
“没有可是。”
夏沫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气的咬了咬牙齿。
才几分钟不说话,就已经听他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你就挺着吧,等会白主任他们找你算账,可别把我拉进来。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这一次,一定要做好袖手旁观的打算。
夏沫的声明,还没嚣张完毕,她的左手就被他给攥住了。
钟景洲是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掌也比大,只是手指纤细而柔软,保养得当,这是一双属于医生的手,即使钟景洲口口声声的说,已经不再做这一行,但他依然习惯性的在注意手部的保养,干脏活、累活的时候,还会特意戴上厚手套,不让这双手有丝毫的损伤。
嘴上总在说着,他已经不是医生,也不会再回去做医生。
可在行动上,他还遵守着作为医生时的习惯,对这双手,异常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