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村子里,玩的可真是别致。”但,真的好暖心。
钟景洲突然觉得,开了那么久的车,一路颠簸,在突然见到爸妈留下来的名字时,心底里被禁锢冰封的那个角落,清晰的传冰层碎裂的声音。
“我从小到大,对于未来的职业规划都很清晰,我就是要做一名医生,在能力范围之内,努力再努力,做到最专业最 好。然后,等我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我要像廖妈妈那样子去帮助更多更多的人。哥,你看这人间,多值得。”
夏沫口中的人间,便是那闻讯赶过来的村民们,他们穿过了如山水画卷一般的山间小路,直朝着夏沫家的方向而来。
有男有女,有老有小。
身上的穿着不很光鲜,但脸上挂着洋溢的快乐怎么都消退不了。
“工作喽。”夏沫示意钟景洲帮忙,把桌子给重新翻转过来。
迅速的打了盆水,把桌面全擦干净。
旅行箱打开,把里边放着的消毒水、听诊器,以及一些从科室内临时借出来的小型诊疗设备,全拿了出来。
她一个人,毕竟是能力有限。
知道肯定不够用,但能弄到这些,她也觉得很满意了。
“屋子里有椅子,你去搬一把出来,我来看病,你根据处方给配药。”夏沫戴上了口罩。
钟景洲果然是去搬了一把椅子出来,但并不是放在旅行箱那边,而是做到了桌子的那一边。
“这么多人,你一个人看,要看多久,我来帮你。”
夏沫疑惑极了。
“你?”
钟景洲已经直接拿一只口罩戴在了脸上,应的又坚定又简单:“我!”
“可……”夏沫微微紧张了起来, 她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钟景洲的身份。
杭市人民医院的一名救护车司机,他可以将一辆医疗救援用的救护车在城市、郊区、乡间的道路上开的平稳飞快。
他也有过参与医疗救援的经历,甚至曾经完美的处理过一次严重的事故现场,为伤者做出紧急处理,为后续的手术成功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他更是北京大学本硕连读的医学系高材生,最基本的医学素养他不仅具备,理论来说,要比普通人还好一些。
但是,他并不是一位医生。
不是医生,就不能为患者做出处断。
不是医生,便无法为患者的身体健康负责。
不是医生,他没有资格开出处方……
理智在时时提醒着夏沫,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曾经因为这件事而据理力争过。
难道只因为知道了他和廖妈妈的关系,便要把原则放下了吗?
“我……我一个人可以的,你给我做助手就可以了。”夏沫干巴巴的说,她得努力不要伤到了钟景洲的自尊心。
“我开出来的方子,都给你过目,你觉得可以再去实行。这样,就还算是你在看病人,我依然只算是你的助手。”钟景洲现像是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似得,拢了拢他的口罩,感觉不能完全把胡子给塞进去,就又拿起来一只,以叠戴的方式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不太好吧。”夏沫的声音弱弱的,她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说服了。
一个大娘领着孙子,已经坐了下来。
寒暄了几句,大娘说:“夏沫啊,我这几天晚上总是睡不好,后脑勺一片都在痛,这脑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什么了,已经好久没睡好觉了,经常是好不容易睡着,突然就像是有人在脑子里扎了一下似得,直接给疼醒了。”
大娘的孙子,鼻子上挂着两道清鼻涕,脏兮兮的,眼神还有点呆滞,并不像是同龄人那样活泼好动。
夏沫已经开始在检查大娘的头痛了,钟景洲跟那个孩子对视着,他皱着眉,孩子也皱着眉,他不开口,孩子也不开口,他不掉转视线,孩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一眨不眨的。
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