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学来这些东西?小姑娘家家的, 一口一个】谢峥写不下去了,【非礼勿言, 非礼勿言!!】
气得都学祝圆用上感叹号了。
对面的祝圆嘿嘿笑:【讳疾忌医不可取, 大叔,你这么大年纪了,不举也是正常, 有什么好避讳的。】
小样, 有本事装老头,有本事接下不举的名头~
谢峥差点没气死:【你】
躬身在另一边磨墨的安福老老实实地盯着砚台, 丝毫没敢往桌上看, 自然不知道他经受了什么。
磨好墨后, 他小心翼翼偷觑了眼谢峥, 登时被他咬牙切齿的怒容惊了, 噗通一声跪下来:“主、主子息怒……”不过, 他就是磨个墨,殿下这是怎么了?
谢峥顿了顿,深吸口气, 扫他一眼, 下巴朝外头一点:“与你无关, 出去!”
“啊——是!”安福忙连滚带爬往外蹿, 路过扔在地上打大氅, 还不忘顺手捡走。
谢峥:……
抹了把脸低下头, 冷静许多的他再次提笔, 谆谆善诱道:【你这些话纸上写了便得烧去,若是被旁人看了去,怕是要名声尽毁】
【废话。别说旁人了, 要是我爹娘看见, 我就小命不保了!】
谢峥额角抽了抽。早前他还推测这丫头上辈子是不是早夭,转头她就自己说自己一命呜呼……他看了便觉不适:【生死大事,不许轻易挂在嘴边】
【诶我说你这老头子,疾病不能说,生死不能说,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人生在世,岂是只有生死疾病——】呸,死丫头,都把他带跑了,他何来疾病?!
祝圆以为他说完了,顺口接道:【还能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你以为你是尔康呢?】
谢峥一顿,皱眉:【尔康是谁?】
祝圆哑然。这特么要怎么解释?难道从琼瑶开始说吗?她挠了挠头:【反正是一个心机——狗】差点写成心机婊,好在刹车及时,不然肯定又要挨训!
【心机狗何解】
祝圆再次卡壳,好半天才慢吞吞道:【心机不用解释了吧?狗呢……有些地方,男人太渣就会被称之为狗。大概是指猪狗不如的意思,反正都是骂人,管他骂成猪狗!】
男人……谢峥眯眼:【此人是谁?你如何与之认识?】
祝圆不耐烦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你问这么多干嘛?】
谢峥忍怒:【你年纪尚小,又是姑娘家,万一被骗——】
【安啦安啦,要是尔康真的能来骗我,我做梦都能笑醒了。】那就表示她回到了现代,什么抽水马桶、什么电灯冰箱暖气高铁汽车……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
谢峥看了她这话,登时急了:【你才十二岁!】他强调,【若是那位尔康来找你,他就是恋tong的变tai!】
祝圆:……
【哥们别纠结这个话题了行吗?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跟尔康不熟,以后也不会见面!你放一百个心啊~~~】怪她多嘴,没事玩什么梗!
谢峥略松了口气,然后训斥她:【你现在不是孩童,以后铺子也少去点,省得别人说——】
【停!】这话戳正祝圆的软肋了,【我不是犯人,我想出门为何不可以?别人说三道四,与我何干?我活着是为了他们的吗?不是的话他们说他们的闲话,我出我的门,有问题吗?】
谢峥懵了,握着笔愣了会,才皱眉道:【女子出门在外不安全】
【呸,为什么不安全你心里没点数吗?明明是治安问题,为何要让女子承担后果?】
谢峥:……
为何会变成讨论治安?他本意并不在此。
那头祝圆也缓过劲来:【算了算了,我跟你讨论这些做什么……】狗蛋这种老古板要是能理解,她就不用在这里愁云惨淡的了。
谢峥只觉无奈:【你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祝圆轻哼:【反正不是尔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东西。】
谢峥:……
写完这句话,对面那丫头就不见了人影,独留下谢峥对着一行“酒酣胸阔道嚣狂”发呆。
他现在一看到这句话,便想到“治肾亏不含糖”……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接着续写不是,不写也不是,尴尬非常。
倒是这天过后,谢峥开始认真考虑祝圆的安排。
十二了,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十三个,该议亲了。
祝修齐若是继续留任,她若不是嫁在芜县,便是会被送回京城议亲。
从种种迹象来看,祝家大房与二房并不那么和谐,祝修齐不一定愿意把孩子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