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深深地忧心了,他劝说了一句:“炸鸡甜点终究是过于油腻与齁甜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难得尝尝鲜也就罢了,戴大人平日里还是多清淡饮食一些为妙。以免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人的毛病,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说起谁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人的毛病?胤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那得了“高血压病”的汗阿玛,最近汗阿玛健康饮食,早睡早起,血压已经平稳许多了,这就是注重养生的结果啊!
“微臣明白了,”戴梓再拜,将他们引入书房之内,开始为胤礽说起研究所最近对于鸟枪与大炮的研究进展。
胤礽注意到,戴梓的炸鸡边上还放了一杯热乎的碧螺春。
【一边喝碧螺春一边啃炸鸡,日子过得也太美哉了吧?】
对于研究所之中的研究人员,胤礽在日常生活之中多有照顾,生怕他们渴了,饿了,像戴梓这样要动脑子的研究者,每天还有鲜榨的核桃饮补脑呢!
戴梓告诉胤礽:“近些时日,荷兰使臣又一次上递国书,恳请皇上准许他们的使臣前来进贡大炮,而钦天监南怀仁出身的国家比利时不甘示弱,欲抢在荷兰牵头来大清进行大炮及鸟枪的贸易往来。”
“皇上欲接八方使者来朝,将权势与话语掌握在自己手中,岂容他们二者争夺出先后?于是便命令钦天监仿造比利时的‘冲天炮’。”
“南师傅是比利时人,他又善于机械,懂得物理、数学,曾经还在洋对岸的‘大学’当过先生,以他的才学,要仿制出比利时的‘冲天炮’应当是没问题的。但汗阿玛将这事交给了你,这代表着南师傅未能成功制造出‘冲天炮’?”
戴梓被胤礽要到研究所来,从原先的一个在南书房熬日子的小小文官,到如今的研究管事官,俸禄比过去翻了十倍,日子也过得滋润起来。
与认定了自己是“皇上的人”的高士奇不同,戴梓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算是半个太子殿下的人,于是,他并未避讳索额图等人,耐心解释给胤礽听:“南大人许是离开旧国太久,加入大清几十年,早已将过去学到的东西都忘记了。”
胤礽:“怎么会?”
会建造大炮,那可是吃饭的手艺,忘了什么不行,去将造大炮的手艺给忘记了?
胤礽深思起来,喃喃道:“究竟是不会,忘记了,还是不愿意?”
太子的话令在场众人蓦然一惊,索额图拧起眉来:“殿下,南怀仁做了大清的臣子几十年,如今也已入了大清国籍,在户部记录名册在案,他对皇上忠心,又不曾结党营私,他又为何会不愿意建造这‘冲天炮’呢?”
胤礽说出理由来:“但是他与旧国依然有所联系。”
索额图解答道:“是皇上需要这种联系,派遣他去。”
“南怀仁是朝中难得不与任何人有关系的臣子,他既没有科举入士的同窗,唯一的师长汤若望已经去世,他也没有家室。”至少在索额图看来,与南怀仁还说有合作希望的。
“可他是耶稣会士,是传教士!”
胤礽反驳道,他猛地回味过来,惊奇地问索额图:“您不知道什么是耶稣会士?”不会吧不会吧?博学的三姥爷连耶稣会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那个将‘主啊~’挂在嘴边,然后喊阿门的教会啊!他们的信仰特别纯,您知道那有多么忠诚,可怕吗?就像是大清的僧侣们信佛一样真诚,南师傅对耶稣会的忠诚比家国、大义、甚至是他自己都还要纯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