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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章(1 / 2)

“什么东西?”康熙挑了挑眉, 将那轻纱给摊开来看。

“十八个漂亮阿姨!”胤礽说人美丽,喜欢学着动画片里那样用“漂亮”二字。

康熙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区区美人图, 哪里还能入他眼, 他粗略扫过,皱眉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是县令送给皇叔的,皇叔见儿臣喜欢就送给儿臣啦!”胤礽兴奋极了, 他连连问康熙:“汗阿玛觉得怎么样, 画的是不是很好?”

“唔……也就一般,”康熙含糊地说了一声, 心里又责怪上了那送常宁轻纱的县令和常宁, 大人们欣赏美人图也就罢了, 带上孩子做什么?

保成才六岁!就算是要懂的人事, 那也是过几年的事儿。

康熙将轻纱往桌上一放, 催促胤礽:“你该睡了, 再拖延下去天都要黑了。”

胤礽有些失望,没能得到汗阿玛惊喜的反应他都要睡不着了。

然而事实上,在父亲宽大的臂弯里, 胤礽睡得死沉死沉, 父亲的味道就在周围环绕着, 就像是在他身边形成了无形的保护罩, 待在这里令他非常有安全感。

次日一早, 康熙正打算去上早朝, 他叫来梁九功, 命他将这轻纱给收拾起来。

这到底也是保成的心意,收好就是了,等保成再大一些, 到了该懂得男女之事的年纪, 他就将这轻纱还给他,全当时培养孩子看美人的眼光?

帝王想想觉得古怪,县令好端端的送常宁美人图做什么?常宁有妻有子,是不愁美人纳的王爷,送他美人图难不成是为了给他送美人?

康熙多看了两眼那轻纱:“难不成这些都是打算讨好常宁的人画来的纳美图?”

他见那图画上的边缘,一位美人的衣裙有些褪色,脸色微变。

“梁九功,你做什么了?!”

帝王高喝一声,吓得大太监忙将那拖到地上的轻纱抓在手中,颤声道:“皇上,这纱沾着水了。”

一沾水就褪色,这怎么搞?难道因为他的疏忽将太子殿下送给皇上的轻纱给弄毁了?!

“你把它拿来,”康熙冷下脸,亲自倒了杯热茶,甩手就往那轻纱上一泼。

只见那被热茶泼到的画中女子纷纷褪去了各自鲜艳的衣裳,露出了其中令人看了面红耳赤酮体。

康熙额头青筋跳动了好几下,终是克制住了想要折回去将胤礽从睡梦中挖起来的冲动。

梁九功瞠目结舌地盯着那轻纱看,恨不得戳瞎自己的两只眼珠子,他为什么眼神那么好?他为什么要盯着个辟邪图看!?

皇上的怒火越来越盛,梁九功之前有多盼着太子殿下快回来,现在就有多么希望这小祖宗能再乖巧点儿。

帝王发怒,他们伺候的人每天都心惊胆颤的。

“遵义城的县令,”康熙喃喃道:“还有常宁……”都给朕等着!

时辰快到了,帝王气势汹汹地前去上朝,他一身低气压,身后好似有浓烟在滚滚,无人知道是谁惹怒了帝王,朝臣们只知太子殿下险些被反清复命的叛贼绑走,皇上正气着,谁敢给皇上找不痛快,皇上就会令他立即不痛快。

胤礽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这才翻了个身从龙床上起来。

汗阿玛的龙床太舒服了,下面的垫子也软乎,与皇陵孝房内的硬板床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他爬下龙床收拾起了自己的小箱子,小箱子里除去他的日记本以外,还有准备好的“特殊墨水”,以及给兄弟们,给各宫娘娘们带的“纸牌”和“麻将”。

“太子殿下,皇上说下朝会后就带您去给病逝的皇后娘娘上香,您这段时间可以先自己玩。”

徐嬷嬷凑到他身边,忧心忡忡地告诉胤礽:“皇上他离开前很生气,梁公公提醒老奴说您送给皇上的轻纱有问题,这能有什么问题,会令皇上气成那样啊?”

“轻纱能有什么问题?”胤礽想到了自己一看到太过血腥的画面就会被未成年保护系统自动和谐成马赛克,他若有所思:“难道那轻纱沾了热水后会变脏变得血腥?”

除此以外他想不出其他了。

徐嬷嬷没有看过轻纱沾了热水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也只是为梁九功转告皇上的心情,以便太子殿下提前准备好安抚皇上啊!

趁着汗阿玛还没有下朝,胤礽打算先回一趟毓庆宫,去瞧瞧曹珍的情况。

因为是为了救太子殿下而受了伤,曹珍在毓庆宫的客房里有了一间自己的屋子,再也不用去阿哥所与阿木他们睡在一起了。

住在这里养病,还有太医院里来的医士为他看病抓药,毓庆宫里的小厨房也不吝啬地为他提供吃食,除了每天晚上做噩梦惊醒以外的精神压力,曹珍的小日子过的还挺不错?

胤礽去看他时,小伙伴的脸上挂着一双黑眼圈,问后才知道,原来曹珍是梦到了变故发生时满院子奴仆被吴氏下令杀死的画面。

昨天夜里,他在血腥场景中惊醒过来,望着这满室空荡荡的毓庆宫惶恐不安,睁着眼睛一直等到大天亮,这才迷迷糊糊地又睡了片刻。

“你这是受刺激了,”胤礽担心道:“要是不治好,会得心病的。”

曹珍揉了揉眼睛,勉强笑道:“其实也没事,我这样都持续了好几天了,从救回来的那天起每天晚上都这样,我也习惯了。”

“这怎么能习惯呢?每天睡不好时间久了身体不就垮了?”胤礽急了:“咱们得想想能让你晚上不做噩梦的办法。”

“其实我每天想到殿下拉着我逃跑的时候,我就不害怕了,”曹珍解释道:“您当时给我的感觉特别可靠,令人安心,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现在您在我面前,我精神就是放松的。”

胤礽听曹珍提起自己当初那过度冷静的反应,回忆起了那时候奇怪又玄妙的状态。

“其实孤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会那么稳重,”胤礽若有所思,那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正在做大事的成年人,胸有成竹,满肚墨水,一点都没有仿徨与退缩的情绪,就是两个词“骄傲”、“自信”!

“阿珍看到孤就安心,那孤晚上来与阿珍一起睡?”胤礽纠结地皱起了小鼻子:“可是孤刚回宫,汗阿玛正是黏人的时候,孤晚上要陪伴汗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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