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不想走了……
转念一想,算了算了。
不和这个弟弟计较了。
许嘉宸一离开,春桃和顺喜准备合力把案几撤掉,许嘉庆看了眼那么大一个木案几,皱了皱眉,吩咐道:“富贵你帮着一起,别让春桃累着了。”
许念&春桃:“????”
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不怪她们惊讶疑问,主子突然对一个丫鬟或宫女上心,一般不是什么好兆头。
许嘉庆吩咐完这句话,就看见许念面色怪异地看着他,摸了摸后脑勺,一脸不明所以。
许念看他一幅茫然不解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觉着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只叹口气道:“唉,春桃是我身边唯一得力的大宫女了。”
“就是啊,可不能累着春桃。春桃的力气得使在做吃食上,其他地方九妹你就吩咐富贵,让春桃有更多的时间赚……哦,不,是做吃食。”
他话一出口,许念便知是何意思了。
敢情这是资本家突然发善心了。
不过,只要不是其他歪心思就好。
那她就放心了。
案几撤走后,春桃端了一个火盆放在他们近前。许念二人被冻得冷呵呵的身子,瞬时被火盆带来的热气温暖。
他们两个人一边伸手烤火,一边说话。
许嘉庆问:“九妹,刚太子哥带走的饺子,还有吗?我也想吃,我在宴席上都没吃什么,全是冷菜冷汤又油腻。下了宴席之后,顾着卖东西,奶茶都没喝上一口。”
他故意把自己说得这般凄惨,意在换取许念的同情心,从而顺利得到些吃的。
可惜,他算差了。
饺子就那么些,许嘉宸带走的是最后的一点点。
许嘉庆听到“没有”的答复,整个脑袋耷拉着,像极了委屈的不给吃胡萝卜的雪团。
可怜巴巴。
许念不忍心,问道:“要不,你实在饿的话,就着这个火盆给你烤些吃的?”
“行啊,我可以。”
许嘉庆一听有吃的,立马兴奋,眼睛都亮了几分。
于是,许念吩咐春桃去找个细竹签,串了两串脆皮肠、两串绿韭菜放在火盆上开始烤。而许嘉庆如愿以偿得到些吃的,开始为许念讲述宴席上那些人抢吃的胜状。
“九妹你都不知道。当我说,原味奶茶五十两一杯,珍珠奶茶八十两一杯的时候,他们差点疯了。”
“我甚至看见有几个纨绔公子哥儿,居然大声说着‘终于是我能喝得起了,哈哈哈哈哈’。”
“然后,他们就一拥而上,挤在我和富贵面前,等着我给他们分奶茶。”
“幸亏我提前有打算,母后准备宴席的时候,给他们都备有茶盏,是以我就叫他们直接拿着茶盏来接奶茶。一人一杯,童叟无欺,那些多花钱的,我便再加一勺珍珠进去。”
“所以,你是说,五十两一杯用的是茶杯吗?”
许念再次震惊了。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你不觉得,奶茶已经卖得很便宜了吗?五十两啊,他们喝的是奶茶啊。”
许嘉庆强调。
“是啊,他们喝的是奶茶啊。”又不是金子。
许念现在真的有几分担忧了。
“你确定,咱们这个钱真的能守得住吗?会不会有人参我们一本,说我们肆意敛财?”
许念放心不下。
电视剧里,御史台那些人的嘴可真的是……黑的变白的,白的变黑的。
甭管你有没有理,总之就是他们有理,你根本说不清。
“没事,你就放心吧,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我又没有强买强卖。”
许嘉庆摆摆手,完全不放在心上。
“何况父皇也吃了的。”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烤的几串吃食上。
经过炭火的烤制,脆皮肠受了热,内里的油脂不断分泌出来,冒着一缕缕肉香,同时表皮上泛着一层油光,在炭火上不断“滋滋”作响。
突地,许是受热到了一定程度,外表的那层肠衣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条细缝,而后这条细缝越裂越大,露出里面粉嫩而紧实的肉。
“可以吃了。”
许念说道。
许嘉庆当即不再犹豫,拿着肉肠,立即咬了一口。
好烫!
真香!
肉质紧致弹牙,浓郁的肉香在炭火下全被激发出来,一齐跑进嘴里,满满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在味蕾上荡漾。
许嘉庆在”嘶嘶哈哈“中,舌头被烫的不行,仍是一口也不愿放松的把脆皮肠吃完了。吃完一根,另一根也早就烤好了,等着他宠幸。
他没任何犹豫,第二根再次吃完!
吃完之后,整个嘴泛着油光,胃里是浓浓的肉香和脆皮肠的热气,餍足不已。吃完肠,他再吃烤韭菜,再次被这种意外而清冽的口感所征服。
不似脆皮肠那般香浓弹牙,烤韭菜是清冽而纯粹的,撒上一点点孜然和辣椒,又带着一种更爽快的滋味。
入口即是满足!
许嘉庆吃完这些,只觉得今日是这些年最快活的一天。
前脚赚了一大笔钱,后脚吃上满意的吃食。
胜似活神仙。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