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过之后,再次想把纸包收起来,这次却未能如愿以偿。
“先放着吧,为父替你尝尝。好吃的话,你且拿去吃。”
说话间,他吃下了第一口沙琪玛。
嗯……那种感觉就很美!
像是杨柳堤岸边,沐浴着和煦春风,听着不远处的水上传来悦耳动听的琴音,饶是他到底不知道那是什么音律,但那种舒展了身心的舒服感是让人愉悦的。
安平侯就是在这样的感觉中吃完了一块沙琪玛,而后又拿起了一块。
李庆乐看着他的动作,差点哭出声来,大叫一声:“爹!”
安平侯手一顿,说了他一句:“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别打扰你爹我吃沙琪玛。”
李庆乐:“……”
大概只用了三秒钟的犹豫吧,李庆乐也抓了一块沙琪玛紧随其后,开始吃起来。安平侯瞥了他一眼,没拦着。而李庆炎看着那边父子二人的动静,也悄无声息过去,拿走了一块沙琪玛。
就这样,在父子三人的努力下,沙琪玛就没了。
剩下最后一块的时候,他们三人差点吵起来,还是李庆炎想了个主意,命仆从去厨房拿刀过来,将沙琪玛一分为三,三人一人一小份。
吃完之后,李庆炎突然冒出一句:“父亲,您对奶枣怎么看?”
安平侯一愣。
心道,我能怎么看,我又没吃过?!
蓦地,他仿佛听懂了自己大儿子话里的意思,立即换了个冷硬面孔,对着李庆乐道:“拿出来。”
李庆乐想再次装傻糊弄过去,反正他爹又没看见他有。
谁知道,李庆炎在旁附和道:“老二,我有看见你多买一份带回来了。”
李庆乐:“……”
装傻还未开始,已夭折在路上。
不出意外,奶枣再次阵亡。
吃完奶枣和沙琪玛的安平侯怒气已经消了,就方才吃的这种味道,换成是他,估计也顶不住。
他拍了拍李庆乐的肩膀,罕见地夸了句:“不错。”
李庆乐:“……”
就很……欲哭无泪。
花钱的是他,挨训的是他,被抢的是他,吃不上的也是他。
小小年纪,他实在成熟了太多。
即使此刻,他得到了安平侯的夸奖,哪怕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奢望,他也没开心起来。
跟好吃的比起来,这夸奖不要也……行吧。
末了,安平侯好奇问了他们一句:“你们说……那个红丝绒蛋糕,到底如何?”
李庆炎和李庆乐:“……”不知道好吗?
翌日,早朝过后,许多人留下来,在御书房告状,安平侯左右无事,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给他描述的胜状,爱好八卦的他决定留下来。
看热闹。
可惜没有瓜子糖。
安平侯看着他们告状,叹口气。
实在不行,来个沙琪玛和奶枣也行啊。
与此同时,那些告状的人说得唾沫横飞,青筋暴起,恨不得把许嘉庆按在地上摩擦,妄图从他手中那些要回被“骗”走的银钱。
对,他们认为是骗。
他们甚至想的是,如果皇上敢偏袒这个六皇子的话,他们不介意把这件事捅到御史台,好好参他一本,再叫他还钱。
措辞他们都想好了:六皇子小小年纪,就敢如此肆意敛财,以后还会了得?现在,是向他们这些臣子臣女们下手,那日后呢?如果胃口大了,难道不会向百姓们下手吗?
遭殃的可就是百姓啊。
是以,绝对不能姑息。
一定要严惩,以示训诫。
他们算盘打得“咣咣”响,把所有可能都算在里面了,甚至包括许嘉庆卖的吃食真的那般好吃,他们也能说成不值这个天价。
然而,独独漏算了一个例外。
那个例外,就是安平侯。
等他们终于说完,安平侯先恭恭敬敬地朝皇上行礼,而后替那些人申请:“回禀皇上,臣看诸位大臣说得这般久了,心里也这般愤怒,肯定已是口干舌燥,臣斗胆向皇上请杯茶,缓缓他们的口渴之状。”
皇上被他们说得神经突突,头疼不已。
明明就一个小事,说得仿佛天塌了一般。
眼下,一听安平侯请示,便命人给那几个人送了几杯茶。
那些大臣本说得口干舌燥,此时顺利喝上热茶,无一不对安平侯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等他们喝完茶,安平侯见着他们又准备沉痛谏言,安平侯在他们开口之前,突兀地问了一句:“敢问诸位臣工,那些吃食你们昨日可曾吃过吗?”
“哼!这一看就是糊弄人的把戏,我们怎么会吃?岂会上小儿的当!”
一人说了,其他人纷纷附和。
“哦……”
安平侯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再次吐出一句话。
“难怪,没吃过啊。”
“是啊,不过是个小把戏,故弄玄虚罢了……”
一个人以为安平侯是盟友,马上附和他。
结果,安平侯接下来的话,让那些人全都变了脸色。
他幽幽说:“像没吃过的才敢这样说啊,像我这种吃过的,今日进宫是专门向圣上讨旨意的,希望能请六皇子再卖我一些。至于价钱嘛,再高些也无妨。”
“反正,值得,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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