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的生成是七月初七,这一天刚好是七夕,日子很好记,可在他们这边整军休整的第二日,岱洲的六万援军,就到了边关,合上本来的五万,魏军瞬间就变得庞大了起来。
冀州的援军还要两日才到,战场上瞬息万变,季老将军当机立断,决定马上朝南蛮压进,在攻打南蛮的过程中,等待余下的四万援军到来。
这下一来,局势骤然一紧。
古时打战讲究提前下战书,可南蛮现在的情况是,前线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余下的残军只能死守启城,根本做不到出兵迎战。魏军先前整军时,已经给启城下了劝降书,不过现在来看,启城并不愿降。
因此,魏军这边,直接摒弃了温和的方式,而是选择了派出一小队人马夜袭,试图由内打开城门。
不过,启城也不是全无准备,是以,真正攻下启城,这座南蛮边境第二要塞,魏军足足花了十一天的时间。
城破的时候,正值半夜,天上明月皎皎,因战事影响,城中无人打更,百姓更是撤了大半,那一晚的启城,直到卯时,魏军才将城中各个角落搜查了个遍,彻底驻扎下来。
多日攻城,大家现在都十分疲惫,城中布防安排妥当之后,季老将军便让人轮流休息,若无敌军反扑,便下午再来召开新一轮军营议事。
幸运的是,赵瑾和谢蘅被安排在了同一轮值守。两人当下都累,适才攻城,也是最前列那一批,如今看彼此的精神状态,谢蘅犹豫了一下,便放弃了马上提这事的打算。
让赵瑾先睡一觉,精神足一些,她也好有时间去准备准备。
嗯。
话说回来,哪怕现在已经攻下了敌军城池,住进了府院,二人依旧下意识的选择了同一间屋子休息。这样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也能及时反应。
赵瑾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也才刚过了两个时辰。
他习惯性的看向谢蘅休息的那边,然而,一眼看去不见人影时,赵瑾的睡意,瞬间消失殆尽。
他倏的坐了起来,旋即快速的走了过去,查看情况。
“谢蘅?!”
屋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守卫转过了身子,问:“郎将可是醒了?”
“咯吱”一声响,几乎是外面的人前音刚落,后脚屋门就打了开来。
看着熟悉的守卫,赵瑾冷着脸问:“谢郎将呢?”
“回郎将的话,谢郎将说去厨房找些吃的,要您醒了,让您继续休息就是,不用担心他。”
是去厨房,不是有事,也不是无故失踪。
赵瑾心下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看不出来。
他轻“嗯”了一声,未免让人发现自己过于紧张谢蘅,他打消了立马去找谢蘅的想法,而是对守卫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后,便重新关上了屋门。
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赵瑾的睡意去了大半,他本想重新回到榻上坐着,可余光一瞥,却看到了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东西,似乎掉在了地上。
赵瑾顿了一下,旋即身形一转,便朝谢蘅先前休息过的地方走了过去,将“荷包”从地上捡了起来。
从青州开始,这个荷包赵瑾就经常看谢蘅带在身上。
东西捡起来,“荷包”轻轻的,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可因赵瑾捡起的姿势,让“荷包”包口朝着地上,因此,刚觉得荷包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的赵瑾,就看到有东西从荷包里掉了出来。
地上铺着地毯,东西掉出去没什么声音,可看着东西的体积,再一看手里荷包的大小,赵瑾弯腰起身的动作,顿时便是一滞。
把东西捡起,赵瑾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又看了看另外一只手中的瓶子,若非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这个东西,竟然是从看起来什么都没装的“荷包”里掉出来的。
可......
这个事情看起来属实是怪异。
赵瑾紧了紧自己的双眼,有些怀疑是自己没有睡醒。
但一番动作过后,东西还在,赵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荷包”拿到了自己眼前.....
谢蘅并不知道自己的福袋掉了,她这会儿正在厨房内努力和着面,打算给人亲手做一碗寿面出来。
因着战争影响,启城大户人家早就跑了,亏得这里是守城府,所以厨房里还有一点存粮可以让她造。
等她这边好不容易把面做出点样子端回来时,屋子里,赵瑾已经把“荷包”,认认真真的看了个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