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沐浴过后的谢蘅, 身上还带着一股热气,两人的手拉在一道, 感受到某人身体的温度, 谢蘅看了赵瑾一眼,“咋回事,你刚做了什么?手怎么这么凉?”
赵瑾被带进了屋子, 顺手将身后的窗户关了上去, “碰到了一些情况。”
“是暴露踪迹还是遇到了危险?”谢蘅紧张的问。
“都没有。”关好窗,赵瑾开始朝屋内走, “是和我爹的人接上了线。”
“真的?”
两天下来都没什么结果, 谢蘅都快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竟然在临走前听到了好消息。她脸上噙起了一抹笑来, “那那人现在在哪里?人多么?”
“人不多, 对方暂时不和我们一道。”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你今晚去探查守城府的收获怎么样?”
赵瑾思忖道:“守城被一女子在床上刺杀, 伤了男人的根本,如今昏迷不醒,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那女子应该是阳城外我们经过的小村庄存活下来的姑娘, 估计这城外那些村落的破败和这守城脱不了干系, 因此那女子才恨其入骨。”
谢蘅没想到守城被刺杀竟是这样的内幕, 她听的愣了一下, “那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已经死了。”赵瑾顿了顿, 又补充道:“是自尽。”
谢蘅听罢, 原先还往上扬着的嘴角,慢慢的沉了下去,她旋即抿了抿自己的唇角, 冷声道:“这守城, 真是死不足惜。”
赵瑾给自己洗了个手,“我们走后,会有人去了结他。”
二人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动手,之所以没有,也是出于各方面考虑,如今听赵瑾这么说,谢蘅有些疑惑道:“长安的巡抚还没到,他若死了,阳城怎么办?”
赵瑾回:“阳城有我爹的人,可以稳住局势。”
“你确定这人靠谱?”谢蘅有些不大放心,“若这人真靠谱,为何青州动乱,朝廷这么久都不知道?他当真是自己人?”
赵瑾点了点头,“是自己人。”
他解释道:“这人是一能人,未涉足官场,已退隐多年,如今也是看到我留下的暗号才与我联系。”
谢蘅听到这,依旧有些不大放心,她走到了人前,“那他一介布衣,如何稳住局势?”
某人能思虑这般周全,只为了他们的行动不功亏一篑,赵瑾原先不大高的情绪,稍稍缓了一缓,他看着谢蘅,几不可察的扬了扬自己的嘴角,不急不缓道:“他精通易容伪装之术。”
这话点到即止。
赵瑾没再就这个多说什么,谢蘅却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一个精通易容之术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伪装成自己想要成为的任何人。
届时只需干掉掌权的那位,再自己顶替上身份,这阳城........
谢蘅想通了这一点,倏的就笑了,“那我们岂不是——”
赵瑾点了点头,“所以,阳城的事,若无意外,不必再担心。”
这么些天,难得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谢蘅开心的跟着人来到了床边,“你这么晚回来,就是去布置这件事去了?”
“嗯。”
谢蘅眼珠子转了转,“那人既然精通易容之术,你怎么不拿一些伪装的东西回来?”
赵瑾本已坐在床边,听着这话,却是抬头看了谢蘅一眼,“你怎知我没带?”
谢蘅来了兴趣,好奇的凑了过去,“你带什么回来了?”
赵瑾压了压自己的嘴角,却是卖起了关子,“明日出了阳城,再告诉你。”
谢蘅没想到就这样某人还吊自己胃口。她看起来夸张的感慨道:“哇,不是吧你——”
“我和你什么关系,你竟然还和我卖起了关子?”
赵瑾不为所动,“明日再说,现在先休息。”
谢蘅虚眯了眯自己的双眼,“你当真不说?”
赵瑾嘴角的弧度高了一些,却依旧故意没有回答。
谢蘅盯着他左右看了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啊。”
“说,还是不说。”
本想和人开些玩笑,可一对上某人那狡黠的双眼,赵瑾到底还是先让了步,“东西现在不在我身上。”
“你不必想着要搜我身。”
谢蘅闻罢突然就笑了,她双手环在胸前,有些好笑道:“我想搜你身你这都看出来了?”
赵瑾乜了人一眼,仿佛在说,你只差没写在脸上。
谢蘅脸上笑容又灿烂了一分,“可以可以。”
她感慨道:“我两这默契,得亏你这还没媳妇儿啊。”
“若不然,姑娘家吃味儿起来,啧——”
赵瑾闻言心下有些苦涩,可面上却神色入故。他眨了眨眼,“既然沐了浴,还不上床休息?”
“那你呢?”
“我去简单洗漱一下。”
谢蘅挑了挑眉,“行。”
“我就先上去了,你早些过来休息。”
“嗯。”
他们来住客栈时,坐的是商队的马车,虽然谢蘅身上还有钱,可鉴于财不外露的道理,这两日并没有多购买长行需要的东西。
直到次日退房后,避开了客栈内的眼睛,他们才徒步走到了马市,买了一辆马车。
彼时赵瑾的身份还是“女子”,所以驾车的任务,就落在了谢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