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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的自我修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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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负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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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是从宗时香成功离家出走开始。

要知道宗时香身为一个江湖人,本身业务水平不过关, 虽然她本人很没有自知之明, 但她父母对这一点非常清楚,给一双儿女身边安排了至少三个暗卫,暗中跟随。

但现在, 在这种情况下, 宗时香竟然成功离家出走,甩开了暗中跟着的暗卫, 没给父母留下一丁点线索, 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将折剑山庄闹的人仰马翻, 这就很有意思了。

且不说这些, 就是宗时香那人见人爱的体质, 一旦踏出折剑山庄大门,不知道要给宗持剑夫妻招回来多少类型不一,非卿不娶的上门女婿, 抢着管两口子喊岳父岳母, 折剑山庄莫名陷入修罗场, 这让一向自诩老实憨厚, 会教育孩子, 孩子懂礼人人夸赞的两口子有何脸面面对江湖众人?

想想就刺激。

不过眼下时砚是没有这个眼福亲眼瞧瞧那一幕了, 因为段悠然真的拿出了四十万两银票, 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顶着姑姑段氏能杀死人的目光,无视姑父几乎要黑的滴墨的脸色, 郑重的拿出父母写的退婚文书, 当着全家人的面儿,交给时砚。

目光决绝,语气郑重:“宗公子,你我二人自幼在两家长辈的见证下定下亲事,然我们之间并无一丝情谊,且两人婚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门当户对。

我不想将话说的太难听,这是我父亲亲手所书的退亲文书,以及当年令父交予我家中长辈保管的价值四十万两的定亲礼,这是礼单,今日一并归还。

还望宗公子能将你我两家的定亲信物交还与我。”

段悠然面上看着淡然的很,事实上心里慌得不行,她自从在时砚院子里想明白了梦里无论如何都调查不清楚的事后,就看清楚了父亲对自己这门亲事的态度。

宗持仙当年给的聘礼他们段家早就花光了,且不打算还。

这次本以为是自己和谢公子两情相悦在前,加上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父亲终于同意帮助自己斩断段宗两家早年定下的这门婚事。

现在想来,父亲早就心下有了打算,让自己走这一遭,不过是勉强一试罢了,若成功最好,段家不会失去什么。若不成功,父亲失去的不过是众多女儿中的一个,得到的却是再也不用偿还的四十万两真金白银。

至于和江南谢家的婚事,段家自然有大把的姑娘抢着嫁过去。她段悠然和谢朝树两情相悦否,在这中间并起不了什么决定性作用。

都是满身无奈之人罢了。

可惜段家恐怕打死都想不到,他们的主意打的太早太美好了,姑母会中间跳出来,一番操作之后,让表妹时香顶替段家姑娘嫁入江南谢家,成为联系江湖和朝堂的纽带。

这事从一开始就有端倪,最明显的一件,若父亲真有心帮自己退亲,怎么会让自己一个女孩子面对这一切,做长辈的却躲在后面不出面,只轻飘飘留下一纸书信。

最不济,派几个家族里能顶门立户的长辈跟过来给自己撑撑场面总行的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

自己仅凭着一腔热血和对他们的信任,直愣愣的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了过来。

若不是,若不是自己提前做了一些安排,早就在姑母姑丈两人合力夹击之下无奈妥协,嫁给时砚这个无能懦弱窝囊的男人,给他生儿育女,从此再也无法和谢郎重修旧好,恩爱一生。

段悠然心想,从梦里醒来后,发现了身边许多以前看不清的真相,既然所有人都想牺牲自己,那就在他们牺牲自己之前,先利用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吧。

想想上辈子的求而不得之苦,她现在最想得到的就是谢郎,为了和谢郎恩恩爱爱双宿双栖,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想到这里,段悠然看向时砚的眼神,不自主带了几分催促。

时砚看了段悠然一眼,慢吞吞检查了银票的全部数量,完全忽视了银票上折剑山庄的字样,确认准确无误后,又仔细检查了段悠然手里的定亲信物。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门外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声响起,从外面冲进了一只成年人腰身高,长相凶恶的大型犬,也没看清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等人反映过来的时候,就见那犬已经冲着时砚方向而去。

众人吓了一跳。

有反应激烈的,已经准备攻击。

时砚揉揉小饿的脑袋,从它嘴里拿出一个被口水沾湿的小盒子,摆手对众人道:“别紧张,我养的小可爱!”

小饿配合的蹲在时砚脚边,乖巧的朝众人吐舌头。

也不管旁人是如何想的,只对小饿道:“辛苦你了。”

然后打开盒子,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在众人惊诧莫名的目光中,交给段悠然。

并且送上了自己的真心祝福:“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求而不得确实苦,但求到了之后,却发现和自己想的大相径庭,那滋味恐怕也不会好受,不知道哪一种更能让人疯狂。

时砚善良的想,到时候若是有空,可以去江南看看段悠然那时是何境遇,有没有感到幸福?那场景一定很刺激。

段悠然接过东西检查一番,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两年来,为了这一刻,她日日夜夜都在筹谋,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为了这四十万两银票,她说破嘴皮子,才说服那个总是爱闯祸,却总有无数男人抢着出来替她收拾烂摊子的表妹时香,偷了姑丈书房压箱底的银票。

事情败露,表妹时香和家里大吵一架离家出走,自己从中做了手脚,帮忙隐瞒行踪,让暗处跟着的暗卫将人给跟丢,以至于姑丈和姑母心头大乱,忙着找女儿的事,一时没顾上询问银票的下落。

自己快刀斩乱麻,在他们夫妻二人没反应过来前,拿着这笔钱,和时砚解除婚约。

段悠然心里明白,姑丈他们应该猜到了什么,但只要退了婚,就算他们猜到了又如何?

段悠然想的很清楚,到时候银票落到宗时砚手里,宗时砚一个废物在折剑山庄能保住四十万两银票才有鬼呢,最后银票还不是要回到姑姑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损失。

且自己今天当着所有人面交给他四十万两,不出一个时辰,半个武林的人都是知道他身怀巨款,到时候打他主意的人多的是,那时自己找人混在想要浑水摸鱼之人中,弄死一个宗时砚不是轻而易举吗?等宗时砚死了,这个仇就算是报了。

至于表妹时香,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按照她招蜂引蝶的水平,在外面吃不了什么苦的,替谁担心都不必替她担心。就算吃点苦也没什么,表妹最后可是要嫁给那人的,命硬着呢!要不是自己一心只想得到谢郎,提前将目标对准那人,还有表妹什么事儿呢?不抢她男人,就是对她帮助自己的报答了。

剩下唯一可能会为难自己的,就是姑母姑丈,可自己怎么说都是爹爹的亲生女儿,退了婚后对段家来说更有价值,段家不会看着姑母肆意为难自己。若是姑母不想彻底得罪娘家,就要忍下这口气并说服姑丈原谅自己年幼无知的行为。

段悠然将所有都想到了,时砚自然也能想到,年纪轻轻心狠手辣,除了执迷不悟外,还算有点脑子。

时砚大喇喇将银票收进怀里,在全家人难看的脸色中,一脸嫌弃的将段悠然交给自己的信物直接粉碎。

当玉佩最后一抹碎渣从时砚手中飘散而去的时候,丁挽一身僧衣,步履匆匆的出现在门口,胸口起伏,额头上有轻微的细汗,呼吸急促,能看出来她是匆忙而来,且是自己跨越大半个折剑山庄跑来的。

也能看出这些年她一身的功夫荒废到了何种程度,好歹是江湖儿女,曾经也做过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之事,现在瞧着,委实没用的很,跑这点儿路,就一副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

也是这时,身后的老嬷嬷和几个丫鬟才匆匆而至,出现在丁挽身后,帮她顺气的,端茶倒水的,拿坐垫的,好一通忙活,等人缓过劲儿来了,丁挽才坐在台阶上盯着时砚方向恶狠狠道:“不许!我不许你退亲!”

然后对嬷嬷和身边下人命令道:“去,将那条胆敢去我院子偷东西的玩意儿乱棍打死!”

手指指的方向是小饿。

时砚低头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小饿,手在它头上不停的揉:“这么快被人发现了?你这水平还是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男狗也不行,小饿对着时砚方向不满的哼唧两声,以示抗议。

时砚知道当年两家定亲的信物藏在哪里,本想自己去取的,但小饿最近吃多了没运动,身上长了一层肥膘,一副很需要锻炼的样子,时砚索性关门放小饿,任由他发挥,果然按照它以往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厨房偷饭菜的水准,这次在丁挽院子里偷个信物也是手到擒来。

丁挽见时砚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还护着那条狗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的胸口疼,捂着胸口喘不上气,周围一群丫鬟婆子十分熟练给她喂药丸。

时砚就跟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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