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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和离的一百四十九天(1 / 2)

船舱里放置着冰盆, 团扇在阮亭的大掌里,显得格外的小巧, 有他给甄玉棠扇着风, 哪怕盛夏炎热,甄玉棠倒是浑身清爽。

她调整一下姿势,半靠在阮亭怀里, 重新拿起了话本子。

阮亭继续为她扇着风, 目光在翻看的书页上掠过,“大道飞升”几个字映入他的眼睑, “你看的是什么?”

“这是本关于修仙的话本子。”甄玉棠直起身子。

一个人看书, 难免会有想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别人的时候, 甄玉棠来了兴致, “书中的男主角, 是一位光风霁月的小国太子, 国破家亡后,太子身边的侍卫嫌弃他落魄了,与他关系并不和睦的太子妃, 却一直陪在他身边。太子冷漠狠厉, 却没有一蹶不振, 在战场上厮杀, 只有疲惫的时候, 才会选择回到太子妃身边寻求温情。

后来, 有了机缘, 这位太子飞升成仙,可是在他飞升的那一日,陪在他身边数年的太子妃, 死在了他面前。

太子妃死后, 太子得大道飞升,成了仙君,高处不胜寒,他也越发的冷漠无情。数百年过去,他的修为迟迟没有进益,被另一位仙君点出,他尘缘未断,心魔未除。”

阮亭猜测着,“他的心魔,便是太子妃?”

“是。”甄玉棠点点头,继续道:“ 太子断情绝爱,心里没有装下任何人,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自从太子妃死后,他连最后一丝温情都感受不到了。太子选择回到凡间,重来一世。

第二世,他看清了自己的心,选择去深入的了解太子妃,去真心爱护太子妃。可是,太子妃已经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最后经过重重磨难,两人解除心结,在一起了。”

阮亭为甄玉棠扇风的动作一顿,话本子里的情节,倒是与他有些相似。

甄玉棠又道:“这个话本子在京师还挺流行的,与我交好的柳夫人也在看,长公主还特意在府里排了一出戏,我也去看了。不过,很多看过这个话本子的人都有个疑问,太子第一世不喜欢太子妃,后来又喜欢上了,这两世的太子是同一个人吗?他的喜欢是真心实意的吗?”

甄玉棠只是和阮亭讲述一遍,没指望他回答。不料,却听到了阮亭的声音。

幽深的眸子注视着甄玉棠,阮亭薄唇轻启,“是同一个人,之前的不喜欢是真的,后来的喜欢,也是真的。

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只是,在不同的情况下,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前一世的他,不懂得珍惜,后来,他后悔了。不管是大道飞升,还是功成名就,高坐于神台之上,却无一人令他觉得心安。他最期盼的,还是那些温情。他最感谢的,是身边的夫人能够原谅他,选择和他在一起。”

甄玉棠一愣,怔怔的回望过去,她总觉得阮亭话里有话,好像不纯粹是在回答话本子的问题。

“不喜欢是真的,后来的喜欢,也是真的”,这句话何其真实,却也何其伤人。

甄玉棠在心中默念了这一句话,淡淡的酸涩涌上心头。看话本子的时候,她没有想太多,可听了阮亭那一句话,她倒是想到了自己。

即便她早已释怀,可发生的事情,并非是风吹水面,毫无痕迹,她只是选择了不计较、不在意,而不是这些事情没有对她造成伤害。

甄玉棠垂下眸子,静静的盯着手里的书籍,情绪低落下来,“可是,为什么他不早些珍惜呢?失去了才后悔,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呀!”

阮亭心头一痛,修长的手指微微颤动,渐渐攥紧手掌,喉咙里涌出苦涩,“是他太蠢了,他是个彻彻底底的蠢货和混账,他总想要证明些什么,却忽视了身边最重要的那个人。”

甄玉棠狐疑的抬起头,那种奇怪的感觉越发明显了,她盯着阮亭看了一会儿,却又没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她怀疑的问道:“难不成你之前看过这个话本子?”

阮亭攥着的大掌松开,继续为她扇着风,含糊的道:“听说过。”

“这样啊!”甄玉棠压下心头的怪异,不管怎么说,阮亭口中的“蠢货”,她就当阮亭是在骂自己好了。

这样一想,甄玉棠心里淡淡的酸涩很快褪去,跟着在心里骂了阮亭几句。

没骂错人呀,前一世的阮亭可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与蠢货吗?

盛夏时节出行不是个好时候,白天简直能被烤化了,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气温降下来,甲板上挤满了一群人,可蚊虫也跟着出来了,没一会儿的功夫,脚脖子上被被咬出好几个包。

即便这样,也不能总是待在船舱里,甄玉棠给阿芙腰间带了一个驱蚊的锦囊,又拿出一瓶特制的药水,也是用来驱蚊的,阿芙乖乖的,任由甄玉棠抹在她的脖子上和手腕上。

“去吧。”甄玉棠拍了拍她的脑袋,阿芙“嗷呜”一声,像一个被关起来许久的小羊羔,突然有了出去的机会,撒腿往外跑。

甄玉棠笑吟吟看着阿芙跑出去,转身又看着阮亭,“这是林表哥给我的方子,驱蚊很有效果的,你要不要抹一下?”

哪个男子汉大丈夫去甲板一趟还要涂些药水?阮亭想也不想的道:“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甄玉棠颇是无语,她还不清楚阮亭的性子?

别看这人有洁癖,又是在侯府长大的,吃穿很是精细,每日必要沐浴更衣,不像其他糙老爷们抹一把脸就出去了。然阮亭和其他郎君一样,不喜欢把自己搞的娘兮兮的,涂抹驱蚊的药水,在他看来,就不太彰显男子气概。

甄玉棠过去,直接拉着他的手,往他手腕、脖子上拍了些药水,“这么多蚊虫,干嘛要逞强呀?不然待会有你受的。”

给阮亭涂抹了药水,她也给自己抹了一点,又带上驱蚊的锦囊,两人去到甲板上。

在船上赏夜景,夜幕越发黑沉,漫天星辰,也越发的璀璨,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宛若从九天而下,直直落入浩瀚的水面,高大的风帆扬起,载着一船星河,影动绰绰。

甲板上聚集不少人,这艘船上有大将军周铮,还有其他一些要去镇压乱党的将士与文官。

周铮身形伟健,立在甲板上,望着远方。

阮亭与甄玉棠走过去,出声称呼道:“周大将军。”

周铮转过身,看见来人,对着他们俩微微颌首,“夜晚凉爽,是该出来走动走动。”

阮亭露出浅笑,“乘船多日,周将军可有不适应之处?”

卸下了战甲,周铮的面上的冷硬退散许多,“ 在西北糙惯了,在船上每日和清水星月打交道,确实不太适应。”

闻言,甄玉棠在心里想,传言周大将军脾性暴躁,阴沉不定,杀人如麻,西北的三岁儿童,听到他的名字就要哭泣。今日一见,倒是和传言不符。

阮亭和周大将军说了几句闲话,甄玉棠静静听着,偶尔插几句话,这时,阿芙在远处唤着她,“姐姐。”

甄玉棠不好意思的道:“将军,我先过去了。”

“去吧。”周铮回了一句。

甲板上聚了不少人,多是男子,阮亭看着甄玉棠离开,这才收回视线。

“你夫人一离开,你那一双眼睛也跟着离开了。”周铮打趣着,“行了,不用陪着本将军说闲话了,去找你夫人吧。”

阮亭唇角噙起笑,“那下官就不打扰将军了。”

等阮亭离开后,周铮挑了挑眉,往日他在西北和一群大老爷们相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在船上,看到阮亭和甄玉棠的相处,郎君峻拔,女子明媚,虽没有多么甜蜜的举动,但两人间的一个眼神,便透着缠绵的情意与默契。

周铮突然有了成家的心思,脑海中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

乐阳公主裴云郦貌美姝丽,又没了驸马,皇帝曾有意撮合他与乐阳公主。

当时他忙着打仗,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一个娇娇弱弱的公主,就像是争妍斗艳的春花,西北那等荒芜之地,能够生存下来的是顽强的胡杨和杂草,那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怕是跟着他到了西北没几日,就要闹着回去京师了。

阿芙哒哒走过来,“姐姐,那边有几个小女郎,邀我一起去玩儿。”

甄玉棠应道:“去吧,小心点,别磕着碰着了。”

等阿芙跑走了,她刚转过身,就看到阮亭朝着她走过来,“你不和周将军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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