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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夫人只想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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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和离的一百三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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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出身世家, 操持中馈多年,接人待物自有体统, 有着当家主母的容量, 平素甚少见到她这般不给人留情面。

当着这么多女客的面,她丝毫没给温如蕴好脸色,可见心里对温如蕴是委实不满。

宛若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温如蕴一张脸青一片白一片, 心底深处是浓浓的不满,宁夫人这般下她的面子, 嫌弃她就算了, 难不成宁夫人不顾及整个宁府的颜面了吗?

到底是世家出来的姑娘, 她很快收敛好情绪, 挤出一抹笑, “中秋节给伯母送去了年礼, 没去探望伯母一番,是我的错。只是想着中秋佳节,乃阖家团圆的日子, 我又是个姑娘家, 贸然去宁府打扰伯母与其他长辈, 多有不妥。许久不见伯母, 如今看到伯母身子康健, 我便放了心。”

宁夫人轻哼一声, 给宁三郎说亲的时候, 想着温如蕴知书达理,端庄又有才情,实乃佳妇人选, 这才去温府提了亲。

没想到, 温如蕴的“知书达理”,倒是用到了她身上,装出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若是不知情的,听了温如蕴的那番话,怕是会以为她是个不容人的恶婆婆。

温如蕴盯着宁夫人,方才宁夫人下了她的脸,可只要她是宁府未过门的儿媳妇,想来宁夫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声名狼藉。

这样一想,温如蕴跳个不停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伯母,近来少川哥哥身子如何?前不久我得了一枚上好的暖玉,温养身子倒是合适,想着少川哥哥可以用上,明儿我就把这枚暖玉给少川哥哥送去。”

温如蕴口中的少川哥哥,正是与她定亲的宁三郎。

姜还是老的辣,温如蕴一番话刚说了个开头,宁夫人就猜出了她的打算。

温如蕴与宁三郎定了亲,若非宁三郎身子一日比一日孱弱,这门亲事早就成了。

宁三郎生了怪病,本是光风霁月的贵公子,却只能病殃殃的躺在床上。

宁夫人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她曾经告诉过温如蕴的母亲,“三郎出了意外,请了名医也束手无策,说不准还有多长时间。若三郎有个什么好歹,我们也不愿意拖累你家如蕴,这种情况下,退亲了,也不影响你家如蕴再嫁人。当然,我们也会补偿如蕴。”

而温如蕴的母亲却没同意,“ 如蕴是三郎的未婚妻,不管发生好事还是坏事,这就是他们二人的缘分,缘分天注定,既然如此,便用不着退亲。问名的时候,大师算过,三郎的生辰八字并无短命之兆,而是大富大贵之命。指不定过不了多久,三郎的病情就恢复了。”

有些人家,恨不得赶快把儿媳妇娶进门,好给生了病的儿子冲喜。

可宁夫人做不到这般自私,若她真的这样做了,很有可能毁了温如蕴的一辈子。

宁夫人道:“你能这样想,我很感激。可如蕴还年轻,你还是要问一问她的意思,不能把孩子推到火坑里去!”

“宁府是百年的世家,煊赫又贵重,哪里是火坑?”温夫人笑起来,“不瞒您说,我问她的意思,如蕴和我的想法一样。”

当时听到这番话,宁夫人颇是感动。在这种情况下,温府仍不退亲,可见其重情重义,温如蕴也是个好姑娘。

是以,哪怕温如蕴还没进去宁府的大门,宁夫人隔三差五给她送去好东西。

比如新得了两匹云锦,云锦乃稀少的贡品,一匹价值千金,她派人送给温如蕴做衣裙;得到了一幅前朝大家流传下来的遗迹,她也赶忙派人给温如蕴送去。

虽温如蕴不是她的亲女儿,可宁夫人待她,可是一点儿都没话说。

起初听到有关温如蕴的那些传言,宁夫人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若温如蕴心里藏着其他男子,为何不与宁三郎退亲?

然那些事情确实是温如蕴做出来的,没人逼着她。否则,她怎会无缘无故针对甄玉棠?

教唆别人行事,自己坐享其成,温如蕴这样的女子,远比陆瑶可怕!

宁夫人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宁三郎生病之后,温如蕴以及温府的态度一落千丈,平日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温如蕴探望她儿子的次数屈指可数,满打满算只有一次。

她给温如蕴送去了那么多的好东西,温如蕴照单全收,却没有时间去宁府走一趟。

更让宁夫人怒火中烧的是,温如蕴恰好赶在今个的宴席上提到宁三郎,上来一副过分热切的虚假模样,宁夫人见过的人,比温如蕴吃过的米都多,怎会不清楚她的打算?

温如蕴这是把宁家人当做踏脚石,用宁三郎来洗白自己。

“你是三郎的未婚妻,想知道三郎身子如何,直接去宁府一趟,岂不一目了然?” 宁夫人本想给温如蕴顾全脸面,这会儿,她改了主意。

她的儿子虽生了病,却也由不得温如蕴欺负到她儿子头上,“自打三郎生了病,逢年过节我可没见过你们温府的人,难不成是我宁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这下子,宁夫人把对温如蕴的不满摆在明面上了。

宴席上其他人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温如蕴与宁夫人的对话。

甄玉棠红唇勾了勾,悠悠然把视线移过去,有好戏看了。

温如蕴瞪直了眼睛,一张脸火辣辣的难堪,她急急忙忙道:“伯母,您误会了,并非我不愿去到宁府探望少川哥哥,只是我到底是女儿家,虽与少川哥哥定了亲,还是要避嫌啊!再说了,少川哥哥身子弱,我也不愿打扰他养病。”

“避嫌?”宁夫人扫她一眼,目光闪着精明锐利的光,“ 你收下我送去的云锦和字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避嫌呢?”

宁夫人毫不客气的指责,一字字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温如蕴涨红了的脸,倏然转成了白色。

宴席上坐着的贵女议论起来,云锦不可多得,若是哪位贵女能有云锦做的衣裙,可是其他人羡慕的对象。所以,她们对温如蕴的那件浅粉色云锦裙印象颇深。

一个圆脸贵女忍不住出声,“我可记得温小姐说过,那件云锦裙是你父亲买下来的,原来是宁夫人给你的呀?你怎么还骗人?”

宁夫人怒火中烧,沉声道:“ 云锦价值不菲,我自己女儿都没有一匹,我全都给了你,你竟然说是你父亲为你寻来的?”

枉她内心深处觉得温如蕴是个好姑娘,原来,不过是假象。

温如蕴身子打了颤,宁夫人的指责,其他人的嘲讽议论,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丢脸。

温如蕴慌乱起来,“伯母,我…我只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才欺瞒了这件事,是我不好,还请伯母谅解。”

宁夫人嘲讽的道:“三郎与你定了亲,我给你送东西,你若是担心引起误会,退回来便是,何必要收下?你不过是虚荣心作祟。”

温如蕴挤出两行泪,“伯母,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您与少川哥哥对我的好,我都在心里记着。若非如此,我早在你提起退亲的那一次就应下来了,何必要拖到现在?”

她这番狡辩的说辞,骗了宁夫人一次,并不能骗到宁夫人第二次。

宁夫人直接道:“那你为何要借他人之手陷害阮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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