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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案(1 / 2)

农忙抢收总算告一段落, 田间地头也只剩下些零碎活计。村民们闲了下来,傍晚到俞家二房听课的人也重新多了起来。

倒也不全是为了听课, 有不少村民是借着由头, 跑去看俞善家的院墙——那传说中克制了贼人的利器!

原来,是俞善悄悄让鲁哥儿带人把粗瓷碗打碎,磨成锋利的瓷片, 再用三合土固定竖着插在墙头。

那粗瓷颜色黑漆漆的, 晚上天色一暗也看不出个究竟来,贼人可不就中招了吗?

有好事的村民还特意踩着□□爬上去试了试, 结果发现那碎瓷片片锋利如刀!

怪不得那天半夜有个贼人叫得特别凄惨, 听说还伤到了男人最痛之处, 嘶……真是想一想都觉得狠辣。

本来嘛, 俞善家里没个顶梁柱的男人, 又发家太快, 即便是村民里有人受她的恩惠,愿意承这份人情,感激她;也架不住有人眼红这份家业, 心生妒忌, 蠢蠢欲动的有些别样的想法。

经过这一遭, 至少平溪村本村的人都彻底消停, 啥想法都没有了。

光是敢在墙头插刀的这份狠辣就叫人胆寒。

还有俞善家院子里头, 顺着墙根儿还挖了条三尺的深沟, 里面堆满了带刺儿的“荆条”——俞善本来就打算叫人移栽玫瑰和枸杞, 正好碰上果山庄送来了头一批,干脆先包了根,堆在沟里当陷阱。

没想到就这种简易的陷阱, 一下子就逮到四个蠢贼!

大晚上的, 冷不丁地掉到刺窝里,看也看不见,爬也爬不出来,越挣扎越挨扎。那四个贼人被差役拉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哭爹喊娘的,着实被扎得不轻。

村民们去听课的时候,还看见庄奴们一边整理压断的枝条,一边在往沟里填土呢。

都说俞善姐儿年纪轻轻的,这手段也太……啧啧。

不过私下里腹诽几句得了,谁也不敢在俞善面前说三道四,谁叫人家上头有人呢。

要不是俞善在县衙有面子,人家凭什么派十来个差役来保护她家的宅子啊?

村民们也是后来才听说的,那天夜里办案的差役们,其实提前一天就已经到村里了,硬是埋伏在俞善家四周守了整整一夜,白白吃了一夜的露水,也没等来贼人。一直等到第二天夜里,才终于把现身的贼人一网打尽。

平日里,乡邻们谁跟县衙里的差役打交道不是小心翼翼的?

差役们到乡间,走访揖盗的时候不多,多半是因为登记黄册、催征赋税之类的公务杂事,还个个趾高气扬,根本不拿眼风儿扫他们这些泥腿子,什么时候见过他们抓贼抓得这么尽职尽责?

呵呵,要俞善说,她没那么有面子,全凭村民们脑补。

事实上,鲁哥儿指出那些标记有不妥之后,俞善也没逞强,直接走了一个良民该走的正常流程——到县衙报案去了。

这一去倒是歪打正着,郭县尉那边正焦头烂额,他刚刚收到消息:牛宏胜在押解流放的路上,勾连着另外一个同被流放的大盗,趁差役不备偷走钥匙,开了枷锁,然后逃之夭夭。

这两厢的消息相互一印证,俞善有八成肯定,应该就是牛宏胜这疯狗咬住人不放,逃走了还心有不甘,伙同一帮贼人报复她来了。

郭县尉一听她的推测,觉得十分有道理,这才抽调了十来个差役守了一天两夜,果然在第二天的半夜等到了牛宏胜和他的同伙!

差役们本来已经做好了恶战一场的准备,结果有了俞善事先的种种布置,根本没有想像中的困兽之斗,兵不血刃就把一干凶神恶煞的贼人捉拿归案了。

郭县尉本来因为押送逃犯不利,眼看着要倒霉,这下子不仅一雪前耻,还立下大功!

对身为县令的杨绍光来说,也真是瞌睡送上个枕头。

他原本就一心想把牛宏胜的案子钉死,却苦于没有他劫杀过路客商的实证,再加上正好遇到天下大赦,不得已,才让牛宏胜逃出一条生路。

而这次抓到的,恰恰就是与牛宏胜多次“合作”的盗匪!

大刑之下,杨绍光又从其中挑出一两个人许以利诱,结果盗匪们互相攀咬,招供招得十分痛快。

人证俱全,又是抓了个现行,这次的案子证据确凿,即便是再好的讼师也打不脱这官司了。

根据盗匪们的口供,郭县尉还带着一班差役,把他们藏在山上的老巢翻了出来,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地端掉了一个常年洗劫过路客商的贼窝。

最终,杨绍光依例,将手上沾染过人命的贼人都判了极刑,其中也包括牛宏胜。这案子送上刑部审明,最后复核下来,判的是斩立决,秋后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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