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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1 / 2)

我前小姑父?

俞善恍惚了一下, 才终于想起柳永寿这个人……渣来。

恕她没有把精力浪费在人渣身上的习惯,自从小姑姑他们母子俩逃离了柳家的火坑, 俞善几乎已经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

不过, 俞善很意外,吴志兴怎么会突然提起柳永寿。而且看样子,还是特意来给自己通风报信的。

之前柳永寿这个滥赌鬼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还不上, 非要逼俞馨娘交出祖宅的房契, 好让他卖宅子还赌债。

俞馨娘不肯,就被柳永寿好一通毒打, 而这一幕刚巧被俞善撞见。

俞善一怒之下, 干脆请当时随她一起去柳庄收牛的差役吴志兴、张正民两人, 以夫殴妻至伤的罪名, 请柳永寿吃了几天牢饭。

同时还将计就计, 请托吴志兴找了赌坊的金爷做局, 诓柳永寿签下卖宅子的文书、以及跟俞馨娘的和离书。

至此,俞馨娘母子俩才算是脱离苦海,而柳永寿则一直以为自己将妻儿、祖宅全都卖给了赌坊抵债。

所以, 这个人渣被放出来以后不好好安生过他一穷二白的光棍儿日子, 又存了什么坏水?

俞善是这么想的, 也是这么问的:“他又干什么了?”

吴志兴只看俞善在意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上回给柳永寿做局, 是他经手的, 他心思缜密, 既然帮人做事, 就要讲究首尾干净。

吴志兴深知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像柳永寿这样的烂赌鬼,哪怕输个精光底掉, 只要放出去, 总有一天还会栽在一个赌字上。

因此他多交待了金爷一句,柳永寿此人若是有什么动静就及时言语一声,他也好拿消息送给俞娘子做人情。

果不其然,没白交待那一句,总算派上用场了。

“金爷跟我传话,说柳永寿一直在追问他自己的妻儿卖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说……”

吴志兴顿了顿,面露犹豫之色,接下来的话可是有些不好听,当着俞善一个小娘子的面,他也是不大说得出口。

谁知,俞善仿佛知道他的为难之处,冲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吴大哥,为着我们家的事让您费心了。不过我得知道是什么事,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付。所以,您不必顾虑,只管说吧。”

是这个道理!藏着掖着也没用,还是挑明了说吧。何况俞娘子也不是一般的小娘子。

吴志兴点点头,这才继续道:“那柳永寿说,把人卖给赌坊这帐他认,现在就是想找到人在哪儿而已。”

“咳,他说他婆娘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哪怕卖到下等的……地方,一天也该有些进项,合该拿给他这个夫主用,他不嫌弃钱脏。”

吴志兴觑着俞善的神色,见还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咽了咽口水才又说道:

“还有柳家小郎,说是能识文断字的,若是卖到哪家大户当下人也使得;而且下人每个月都有月钱,也该拿来孝敬他这个亲爹。”

吴志兴当了这么多年的差,无赖见得多了,无耻成这个样子的还真是生平罕见:“……这柳永寿赌瘾大得很,一天不赌就手痒;偏偏他手里无钱,穷疯了,天天跑去赌坊缠着金爷,非要追问他妻儿的下落,金爷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让您知道,想听听您的意思。”

俞善真是听得又气又呕心,这柳永寿就像一只咬不到人却能恶心人的癞□□,这叫她如何能忍?

卖掉自己的妻儿不算,还打算继续压榨,从身处火坑的他们手里抠钱。

更让俞善不寒而栗的是,柳永寿恐怕一早就打过那样的主意,不然不会算计得那么清楚。

若是没有她设局在先,早早就让小姑姑和昶哥儿脱身,恐怕她们总有一日会落到柳永寿说得那种不堪的境地。

现如今,小姑姑俞馨娘跟昶哥儿顺利落户在平溪村,名下虽然没有田地,可也已经跟村里买了一块宅基地,打算入了秋就先请人盖两间屋子,好把家安下来。

这样平静而美满的生活,才刚刚过上几天,俞善绝不允许柳永寿那个无赖来破坏。

柳永寿觉得自己最近运道不好,就是从输掉一大笔钱开始的。

从前打过多少回婆娘都没事,偏偏那天,莫名其妙就因为什么夫殴妻的罪名被抓进大牢里,又糊里糊涂地“卖掉祖宅”、“卖掉妻儿”抵了赌债。

从牢里被放出去以后,他无处可去,一回村才意识到自已无家可归了。

原先属于他的青砖大宅现在归了东邻,东邻号称是从赌坊手里加价买来的,房契一应俱全,容不得他抵赖。

虽说那卖宅子的手印是自己按的,可柳永寿后来想想,总觉得自己当时在牢里被金爷那么凶神恶煞的一逼就慌了神,只一心想着脱身,完全没想什么后果。

回到村里才发现,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好像一夜之间全柳庄的人都知道他赌输了家业,连唯一的儿子都抵给赌坊了。

其实这该归功于俞怀安,得知俞善做的手脚之后,果断把事情彻底宣扬出去。

柳永寿这等败家的行径,被族里狠狠行了一通家法之后,就打发他凑合着在柳氏祠堂外的一间破茅屋里过活。

柳永寿脸皮也厚,整天游手好闲啥也不干,到饭点儿就跑到村子里同姓的族人家里,东家蹭个饼子,西家蹭碗稀粥,饥一顿饱一顿的,总算是勉强果腹了。

可这一来二去的,更是招了同族人的厌弃,等他再上人家的门,多半就吃的是闭门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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