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人指使我——”金大昌身子拼命抖着。
唐末眯起眼睛,把他拎了起来,猛然出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金大昌发出嗷呜一声,身子一下子飞了起来,嘴巴张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突出去了,将三百多斤的病床都撞移了位,轰的一声,砸进了立柜之中,碎木屑一时间到处乱飞。
病房里面,顿时充满了刺耳的声响。
“我是不会说的!”过了片刻,金大昌全身是血,摇摇晃晃从一片狼藉中站起来,歇斯底里,语无伦次,“说了我就会死,说了我肯定会死!你休想要我说出来!事情就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
说到这里,他猛地吸一口气,恶狠狠瞪向唐末:“你死定了!你知道你惹了谁了吗!告诉你,现在天上地下,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了!先是林清寒,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到时候我一定杀你全家——额?”
金大昌突然眼神一片茫然。
他想不明白,刚刚还站在房间那一边的唐末,是怎么突然间就到了他面前的。
“那你就去死吧。”唐末冷冷一笑,手中寒光一闪。
金大昌感觉脖子一凉。
下一刻,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他的喉咙上喷射而出,他用手捂住,但是血水跟止不住一样,从他的指缝不断淌出。
金大昌拼了命想要呼吸,但是肺腔里面,却吸不进哪怕一丝空气。
大片的血点,如放射线一般,溅射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金大昌眼神中带着茫然、恐惧、不甘等等复杂的神色,眼睛盯着唐末。
到死他都不敢相信,唐末居然真的敢出手杀了他。
望着金大昌不解的样子,唐末无奈摊手:“是你让我杀了你的呀,说真的,这种要求我还是人生第一次听到。”
“你——”金大昌口中喷出一口血沫,如一大摊肥肉一样倒在了地上。
唐末擦去小刀上的鲜血,捡起金大昌遗落在地上的手机揣进口袋里,轻哼一声:“真当我查不出来是谁指使的?真是图样图那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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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市北郊的江南皮革厂已经倒闭十多年了,传闻厂长吃喝嫖赌,欠了一屁股债,后来跟小姨子跑了。
原本欣欣向荣的厂房,现在残破不堪,长满了杂草。
不过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安静的厂房里,原本属于厂长的办公室,此刻悬挂着一个刺眼的白炽灯泡。
灯泡的旁边,老旧的风扇嘎吱嘎吱转着。
一个四十多岁,古铜色皮肤的男子,此刻正坐在靠背椅上,用一根牙签剔着牙。
六七个看上去就极为凶恶的男子,正在他不远处的沙发上狼吞虎咽吃着盒饭。
这伙人的对面,林清寒被胶布封住嘴巴,绑在一张木头椅子上。
她虽然看上去有些憔悴,头发稍有些凌乱,但是衣服还算整齐,除了被抓时拼命挣扎导致的褶皱,其他倒没有什么痕迹。
此刻她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伙人,最后目光停留在那个四十多岁男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