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这瓶子最多值4000块,您要是特别喜欢可以适当加个几百,可要是几十万的话,那跟诈骗有什么区别?”既然已经撕破脸,胡杨也就不给这位赵掌柜留情面了,直接说出了这瓶子的底价。
而他此言一出,赵柏祥那张脸顿时如锅底般黝黑,暴怒的拍了拍茶几,骂道:“4000块??你竟然说我这法华瓷瓶只值4000块?简直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滚蛋!赶紧滚蛋!!我这岂是你这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之地!!”赵柏祥指着门口的方向,再次把胡杨往外哄。
见状,秦老轻轻摆了摆手:“赵掌柜,你何必这么激动呢,既然他说这瓶子只值4000,也就是说他认定了这瓷瓶不对,那就让他说说看,是哪里不对。”
“秦老,你看他那样子能说出什么,恐怕他连什么是法华彩都不清楚……”赵柏祥不屑的说道。
不过,他话音刚落,就听胡杨徐徐说道:“法华彩始创于元代,盛于明,早期在山西蒲州一带烧造,法华彩的装饰方法吸收了山西壁画所采用的勒粉彩绘,先在陶胎上用特制带带管的泥浆袋,好似一支装满泥浆的自来水笔,一边挤压泥浆,一边在胎上勾勒凸起的图案轮廓,然后用黄、绿、紫色釉料填上色彩,再经过低温烘烤而成……”
“会背两本书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我问你这瓷瓶如何不对了?”赵柏祥黑着脸道。
胡杨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蹲在茶几旁仔细观察那个瓷瓶,这是一个小型花瓶,用色是法华彩较为经典的孔雀绿,非常漂亮。
胡杨大学主修的是历史,辅修考古,对于瓷器多少了解一些,但是并不专业,说实话,他也没看出来这个瓶子哪里不对,但价钱不会错,四千块的东西绝不可能是真品,那么只要是假的,就一定有破绽。
“赵掌柜,方才你说这瓶子是哪年的?”胡杨问。
“康熙年间烧制,底款清楚着呢。”赵柏祥哼了一声。
胡杨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清代烧的法华彩胎质较为粗糙,胎色发淡黄色,这瓶子的确很有清代法华彩的特质,不过,赵掌柜说这瓶子是康熙年间的物件,但瓶身上这八个字就有点意思了,自忏飘零,不信飘零,敢问赵掌柜可知道这八个字出自哪儿?”
“自忏飘零,不信飘零?”赵柏祥一怔,他对文玩古董相对比较了解,但对古代诗词却了解不多,顿时就有些懵。
而那位秦老听到这八个字却是眉梢一挑,立即把那瓷瓶拿起来,找出放大镜仔细观看,果然在瓶身上扭扭歪歪的写着这八个字,之前他观看时都在认真的看胎釉,以及上面的图画,却忽略了这个八个字,因为通常古代的花瓶上写一两句诗词也很正常,可眼下胡杨把这八个字单独拿了出来,秦老顿时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