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贼忍不住就要冲上去助战,却被杜威伸手拦住:“急什么,羊倌还没输呢。”
“不急,不急一会儿羊倌被干掉了!”鸡贼急道。
“你觉得我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杜威淡淡地说道。
什么狗屁的大洋规矩,到了潜龙面前就得遵守潜龙的规矩,杜威从来就没把这次决斗当回事,也没打算遵守约瑟夫提出的条件。
他们费尽苦心,好不容易才把阿德莱德护卫舰给拿下,为此还付出了骡子重伤,魏老湿栗神非战斗减员的沉重代价,怎么可能让约瑟夫跑掉?
杜威之所以答应决斗,不过是想要从约瑟夫嘴里知道南太平洋巨鲨的基地所在,不让那些海盗因为没有收到约瑟夫的信息逃走罢了。
如果羊倌赢了,大洋的规矩自然要遵守,但他若是输了,约瑟夫也别想逃。
潜龙四队没能将南太平洋巨鲨一网打尽,再不抓个海盗船长回去,连重伤的骡子都无颜面对不了,更别说潜龙诸多江东父老了。
决斗仍在继续,羊倌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但是杜威却不依然不急,说道: “不过,这家伙不愧是船上长大的,确实比我们玩得溜。”
“嗯,你看他站得摇摇晃晃的,好像下盘不稳,其实根本就不是,”二骡接过话来,“你们仔细看看,他身体的摇晃正好抵消了舰体的摇晃,不但比我们站得还要稳,还一点都 不费力。”
其实就是这样,人的力量永远也无法与大自然相比,即使潜龙的下盘再稳,能够牢牢地钉在甲板上,不让自己东倒西歪,实际上却很辛苦,因为他们要付出更大的力量。
反观约瑟夫则完全不同,他并不是靠着蛮力去保持平衡,而是靠着多年在海上的经验,用独有的技巧来抵消舰体的摇晃,看上去好似狼狈不堪,其实却比潜龙站得都稳。
这种情况乍听起来似乎有些玄乎,其实却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
就像南方的司机到了冰天雪地的东北,看到亮得仿佛镜子般的路面顿时就麻了爪,不知道该怎么开车了,越想刹住车车子越打滑,而东北的司机却开得好似平道一般。
是东北司机驾驶水平高吗?
当然不是。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手熟而已。
此时的羊倌和约瑟夫就是这种情况,如果在陆地上,三个约瑟夫都不是羊倌的对手,可是到了舰船上,羊倌却因为不熟悉海上环境而屡屡中招,完全被压着打。
但羊倌也并不只是被约瑟夫压着打,他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在躲避抵挡的同时,也在观察着约瑟夫。
可以说,能够进入潜龙的人全都拥有着超出常人的战斗学习能力,很快他也尝试着学起约瑟夫来。
但是哪有那么好学的,约瑟夫在海上不知摔打了多少年才有今天这种完全是条件反射般的反应,羊倌又没有开挂,想要靠着这点战斗间隙就学会又怎么可能?
他不但没能迅速掌握海上战斗方式,反而脚步更加凌乱,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约瑟夫见状大喜,手下攻击更加凌厉。
砰!
羊倌一个躲闪不及,又中一脚,不但被揣倒在地,更因为舰体摇晃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不过这一次,约瑟夫却没有趁胜追击,而是站住脚步,转头看向杜威,问道:“现在胜负已分了吧?”
单从这点就能看出约瑟夫的精明,如果换成其他的莽夫恐怕早就趁机过去置羊倌于死地了,但是约瑟夫却没有。
因为他很清楚,他要的只是胜负,并不是生死。
他现在追击过去固然能杀了羊倌,但是潜龙会眼睁睁看着吗,恐怕还不等他动手自己就先没命了。
多年的海盗的经验告诉他,战场上没有信誉可言,即使他决斗胜利了,他的生死依然掌握在潜龙的手中。
杜威没有答话,羊倌的声音却先传了过来。
“谁说我输了?”
说话间,羊倌撑着甲板站了起来,抓住自己脱臼的手腕一拉一推,将关节重新复位,活动了两下之后,冲着约瑟夫勾了勾手指。
“打得不错,来,我们继续,战斗还没结束呢。”
约瑟夫没有动地方,继续看着杜威问道:“你应该很清楚他赢不了我,我也不可能杀了他,那么是不是应该定一个胜负的标准?”
“你踏马当打拳击呢,用不用加个裁判读秒啊?”羊倌迈步向约瑟夫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你想要标准是吧,那我就给你一个,只要我亲口认输你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