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胡杨立刻又换上的一脸的笑容。续上烟,添上水之后才终于想起问他们,来这里找他有什么事?
终于等到胡杨提起话头,林副厂长立刻就开始大倒苦水。原来那天和胡杨分开之后,林副厂长越寻思越觉的这事应该好好合计一下。
所以一咬牙,花钱给老厂长宁海涛拍了一封电报。结果没想到,老厂长竟然把电话打了过来。
原来的先锋农机厂那边,根本就没打算等他们回去。一周前,来拉库存旋耕刀片的车就已经到了工厂门口。
宁老厂长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堵在了门口。可新厂长毕竟人在厂长的位置上,名正则言顺。而且还有一票他培养的心腹在一旁造势起哄。宁老厂长根本不是对手。
好在宁老厂长在退二线的时候,兼了个市一级改革小组的副组长。这个位置原本没什么实权,却好死不死的能影响家电类的项目上马。
这才让新厂长没敢继续和他顶下去。不过新厂长也放出话来。半个月后洗衣机项目就要上马,这仓库就是新生产线的厂房,是必须要倒出来。
到时候这些刀片如果还没有弄走,他就全都给回炉重炼了。
老厂长受不得激动,一咬牙找银行贷款,把刀片全买下来。一不做二不休,连以前的生产线都一起承包了下来。
新厂长可是乐坏了,正愁换项目留下的旧设备不好处理,宁老厂长可是帮大忙。大手一挥全力配合。
现在先锋农机长一分为二。全部生产设备都被宁老厂长承包下来。
剩下的包括仓库在内,都还属于先锋农机厂。
不过这个时候先锋农机厂已经名不副实了。从设备到人员,都已经没有生产农机设备的能力。据说新厂长已经准备改厂名了。
宁老厂长也已经跟上面打了招呼,先锋农机这个名字别人不要他要。
这个厂子好像是已经保住了,但接下来就是最大的问题了,钱!
以前的厂子是国家的,无论亏损还是的盈利都是国家的。就像新厂长,一个项目不行就换一个,无非就是多打几份报告,多跑几趟上级单位的事。
但现在不同了,宁老厂长已经把旋耕刀片的生产线承包了,盈亏都是自己的。更何况还有工人的工资要发,医药费要报销,还有最重要的银行贷款要还。
听到这里胡杨也觉的,宁老厂长的确是有点冲动了。但实话说,他是有点佩服这位没见过面的宁厂长。
他这么冲动绝对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国家的资产,还有厂子里的职工们。
感叹归感叹佩服归佩服,还是要继续保持装着不明白:“那你们来找我是为了?”
林厂长说道:“上次你说的那个....”
赵亮赶紧提示 :“高频感应度堆焊。”
李厂长一拍手:“对,高频感应堆焊。宁厂长听了之后就说小胡你是个人才。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这次他特意让我一定要来找你问一下,你要旋耕刀片吗?”
胡杨故作不解:“为什么要问我?”
林副厂长说道:“宁厂长说了,可以给你直接透个底,只要不是废铁价我们都卖。”
老油条!
这就是胡杨脑子里最先冒出的那个词。对那个没见过的老厂长,胡杨已经从好奇钦佩上升到了欣赏了。
他没有提出合作或者取经的要求。而直接问胡杨要不要买旋耕刀片。也就是说他认定胡杨会自己搞高频感应堆焊,而且一定还能搞成。
而一旦搞成了,那就势必需要旋耕刀片,所以新公司的一笔单子就锁定了胡杨。
眼光独到还是疾病乱投医,胡杨现在说不准。但就这件事来说,胡杨真觉得可以仔细聊一下。
其实原本胡杨也在惦记他们。就算他们今天不来,胡杨也会找机会去找他们。
不装了,胡杨直接问道:“不是废铁价就行,那具体是多少?”
林副厂长比出一根手指:“一块,一片一块。不求赚钱,只要能收回成本就行。”
一块其实不多,但要说没有赚头也不尽然。胡杨这几天都在研究这这些,估算出的成本大约应该是在八毛到九毛左右。
胡杨有些为难的说道:“一块一片,你们的库存有三万片。这么大一笔钱,我可是真没有。”
林副厂长赶紧说道:“数量可以商量,要不货款也可以先付一部分就行。”
胡杨说道:“说真的,就是几百块也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