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见此人深不以为然,迟疑了一下,便道:“元帅不但统领三军,而且更是我皇陛下最宠信的弟弟,位封靖安王。你若识趣快将他放了,不然打到你老家去,教你们这些蛮夷断子绝孙。”
总兵又吃了一惊,回望王爷一眼,又上下端详一番,眼露异光:“你就是梁萧那小子的左右手,姓刘名进的靖安王?”
刘进心下叫苦,天底下怎会有如么蠢笨的人,笨到落入敌人手里还自报家门,以前二哥骂他傻,自己也曾一度认为自己真的很傻。万没想到,有人比他过之而不及。
果听那总兵阴声笑着要挟道:“若想你们的元帅兼好王爷安然无恙,即刻将马大人给放了?”刘进极力喊出声来:“不……能放!”总兵气怒填胸,狠狠踢了一脚王爷:“找死!”刘进呼吸难受许久,腿脚被总兵踢中,膝盖一酸,不觉跪下地去。
总兵趁机将王爷双手反按于背,士兵们惊慌不已,想刘进堂堂千岁之躯,公然被一位敌军总兵踢了一脚,便无还手之力。别说丢人,就是看到了也心有不忍。士兵不愿看王爷受辱,想也不想,就去把那马大人给放了。
刘进清咳嗓子,很是难受,这厮真狠,指深入咽喉肉,他若再用力一点,只怕脖子都会被他扭断。王爷脾气倒也倔强之极,不顾个人生死,硬爬起来劝阻士兵们不要理他,军事为重,哪知却迟了一步。
州官马邑一得解脱,立即奔走过来,见刘进要起身,怨先前逮捕之恨,他一肚子火,狠起一脚,往王爷胸口踹去。刘进不防,待脚印落实,只觉胸口一闷,便冲后摔倒。马邑玩兴大起,想再补一脚,那总兵阻止道:“够了!”马邑一怔,不觉泄下气。
士兵们怒火焚身,岂容这些人把元帅当猴耍,个个执利器上前,扬言道:“姓马的,你别太过分,我们已依你上司所言,将你小命给饶了,速速归还元帅。”
总兵将刘进扣回手中,命令一众士兵道:“别天真了,这么好的一张王牌,我岂会还你,快快让道,不然……”士兵群火燃烧,痛骂对方卑鄙无耻,不守信用,总兵不屑一顾,只仗人质在手,为所欲为。
柳宗元遵命和韩晓虎一块守城门,片刻光景,只觉无趣,乏味之极,偶尔瞥上小虎一眼,见他样子很认真,更觉无聊,数着手指甲消耗时光。
夕阳坠西,此子无意抬头,看见一队人马远远走来。他凝眸一瞻,尚未看清楚,便听得韩晓虎的声音嚷起:“是刘大哥,他们出来了!”说着就要往楼下跑。
柳宗元闪身过去,拦了他去路:“慢着!”韩晓虎不解,侧眸望他:“你待怎样?”柳宗元似笑非笑,一吹指头上的甲屑,淡淡道:“小爷看这些人来得突兀,其中颇带古怪,咱还是小心为上。”韩晓虎双目瞪大,没想到这个“咱”字也会出自宗元口中。
果听下方的刘进嚷道:“小虎、宗元,两位快把城门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