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咆哮一声质喝:“他敢!”阿紫瞪大了双眼,凝视着父亲,第一次觉得他这么有威严,陪着笑身子后伸:“爹,您别动怒!一个怀有叛逆之心的人,您还在意他干嘛,不如趁早教二哥杀了他得了,免得您生气。”段正淳一听,叫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找他。”转身就走。
阿紫在后掩嘴暗暗窃笑,心道:“看您还烦不烦我?”又轻轻一叹,“二哥啊二哥,若不是你偪急了我,本姑娘也不会出此招,你自求多福吧!”
屋内光线适宜,公子坐在案前审批奏折,暗下烦闷:“这群老家伙,叫你们出个主意兴修水利,却一个劲在推脱,奏曰无法可想。”一拍御案,“朕平时都白养你们啦,只懂阿谀奉承,一点实际性的贡献都没有。要不是边关吃紧,不宜内乱,朕非砍了你们不可。”
段正淳直走御书房,竹剑、菊剑上迎,为礼道:“皇爷,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段正淳忿目一横,二女心底生寒,从未见过段皇爷如此凶煞的眼神。
竹剑小心道:“皇爷,您深夜来访,不知有甚么吩咐?”段正淳瞥了二女一眼,目光放柔,面上煞气渐退,笑道:“怎么是你们两个当差?”菊剑眼见皇爷一转和善,悬着的一颗心略松,笑应:“回皇爷,今晚轮到我二人值夜班。”
段正淳笑道:“哦,原来是这样,那辛苦二位了。我要见萧儿,烦请二位姑娘通传一声?”二女应诺,竹剑道:“四妹,你留此陪伴皇爷,我进去禀告。”菊剑依言,目送三姊入内。
不消一会儿,那门咿呀一声而开,竹剑从中出来,一脸笑迎道:“皇爷,万岁有请!”段正淳作笑:“多谢姑娘引路?”竹剑作请,段正淳步履昂祥推开门进去,那女随后。
一入内里,但见公子身着黄袍,在御案埋首,见之缓缓靠近,他如此勤政,心下好生欢喜。那公子头也不抬,挥手道:“父皇,请坐,原谅孩儿不能作陪!”段正淳微笑,就近一椅坐下:“没关系,你忙你的!”帝又命侍女上茶,竹剑领旨去做。
片刻之后,段正淳已喝了三四杯茶水不止,而竹剑已然悄退。这皇爷有些坐立不安了,轻声问道:“儿啊,你能不能先停一下,为父有话跟你说。”公子自始至终不曾抬头,御笔手挥,奏折低阅,只道:“父皇,有甚么话您就直说吧,儿听着。”
段正淳生气站了起来,闪身抢上一把夺过帝王手中的御笔,说道:“一心不能二用,你可不可以先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公子御笔被夺,案上的奏折不能按时批阅,他一伸懒腰,作了个倦意,说道:“父皇,您不说,朕也知道您来此是为了辽王一事。”
皇爷微觉诧异,过会又冷静下来,若说观察入微,未卜先知,这些词用在二儿身上,段正淳绝对相信,也从不曾怀疑,只说:“你既然知道,又为甚么这样无动于衷,一句话,人,你放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