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等近距离接触,心中好生欢喜,不知不觉想起了当初新婚燕尔之时,二人你侬我侬的如胶似漆生活,那日子过得滋润,神仙也不如斯。本能的男性反应,浑身竟然燥热起来,他呼吸加急,胸口烦闷竟有些难以忍耐。
刀白凤一心在意屋外情况,不曾注意到丈夫的变化,只留神去听,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仔细辨听之下,来人三众,一者步急,一者步稳,尚有一人碎步轻柔,几乎无声,若不是听得仔细,实难辨出来。
三人靠近茅舍,拉开柴扉,一齐蹑足进去,各自戒备着,看了一遍四下,不见有人,均觉奇怪。梁雪止步问:“怎么如此之静?”阿紫不耐:“管他甚么静不静的,闯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梁雪凝眉沉思,不语。
刘进却道:“不妥!”阿紫不愉:“哪里不妥?”刘进只道:“静,这院子实在太静了。”按说时下夕阳沉西,又值春中,夜晚来临之前,总有一些蝉虫鸣唱一番迎晚吧,此处又是山中,更是虫类汇聚之所,当是很热闹才对,为何一丝声响也听不到呢?
而且这静,简直静得可以吓人。
屋内的刀白凤细听了片刻,觉声音耳熟,恍然醒悟,对丈夫道:“淳哥,是进儿他们!”好生欢喜,不料段正淳宛如不闻,面上弥笑,沉幻在自己勾勒的温香软玉之间,不能自拔。刀白凤纳闷,低声耳唤:“淳哥,淳哥……”
阿紫才不管,她辛苦来这里,就是为了瞧热闹。倘若刀白凤在则还罢了,她可以好好戏辱一番,为母亲出口恶气;若不在,嘿嘿,太无趣了,白白忙活。她不理会二人,选择正中那间屋子,就要闯进去。
他二人如何劝说,亦是拉此女不住。就在这时,眼见阿紫便要踢开那扇门,忽然一人现身挡在了门前。此人来得过于突兀,他是如何出现的,无人知晓。
只听砰的一声响,阿紫的整个脑袋都撞在了那人的腹部上。她一怔,感觉软绵绵的,就像贴在一堵棉花墙上,甚是舒坦。正要抬头看看是何物,岂料棉墙徒变铜墙铁壁,并伴着一股大力反弹。
阿紫来不及惊呼,身子便不由自主倒逝,头先脚后,其势遽疾,堪比烈风。刘进瞧得不忍,闪身即上,伸手接住阿紫的脚跟,弄了个手段,消下对方那股力道不少,一旋转,这才将阿紫稳稳妥妥放回地上。
此女魂儿剧颤,她这一生之中,除了二哥梁萧,从未惧过任何人。适间那一瞬,实在太恐怖了,此刻虽化险为夷,但想想尤觉后怕。身形一经站稳,立即抬头,却见一人立在苔痕之上,手托一柄拂尘,像个道人,颇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貌。
老道一开口便是:“尔等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