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虎躯一震,心忖:“此女鬼怪精灵,莫非当真知道了些甚么?”又转回身去,问她:“定然甚么?”阿紫知父上当,故意胡说:“定然是爹爹您老当益壮,铁树再度开花,要出宫寻花访柳,自在风流,因此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有大门不走,偏抄远道。”
言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自己越说,老父的面色越加难看,不禁暗下好笑,又续道:“爹,您老大可放心,就算二哥将我剥皮抽筋,女儿也不出卖爹爹,您就放心出去耍吧?”段正淳只涨得满脸通红,一味顿足,跳道:“哪有此事,哪有此事?”
以前他是风流,处处留情不错,但如今有几美为伴,又无官一身轻,倒也乐得逍遥自在。又哪有那份心思去祸害哪家闺女,只是见段誉为了语嫣日渐消瘦憔悴,他瞧了不忍,势要撮合这对苦命鸳鸯。
日前他曾飞鸽传书回大理,将四户卫传召来,暗访王妃刀白凤下落,盼其能回宫劝说儿子,令他重新振作,然后一块想法子帮助二人。四将果不负所望,在城外一处隐秘所在探得刀白凤下落,然二子梁萧身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政事为重,不想偏劳于他,因此想亲力亲为,避过他的亲兵,想从这里出宫,岂料遇上了刁女阿紫。
耳听此女这等戏辱于他,委实好气,不禁骂道:“阿紫,你越来越过分了,连爹你也敢拿来开玩笑?”此女不以为耻,笑道:“爹,您本性如此,又何必不好意思呢?”段正淳大气,扬手欲打:“你……”
阿紫干脆闭上双眼,凑上前去,说道:“您打吧?反正我们兄弟姊妹几个都是您在偷欢时,一时不小心留下来的意外,既由其生,便由其灭!”段正淳气甚,面上青一块,紫一块,胸下一痛,急捂着胸口跄退好几步,忍下气说道:“不消说了,爹都告诉你!”
阿紫嘻嘻一乐,说道:“爹,您这又是何苦呢?早说不就不用生那么大的气了么?”段正淳气结,只是暗下在恨:“段二啊段二,你上辈子到底造了甚么孽,要她们这辈子来寻仇?”咬牙切恨,听女儿叫道:“爹,您这是咋啦,有话快说呀,别憋着,这样很容易得内伤?”
段正淳此刻连气也不会了,只得淡淡道:“为父出宫,只想见凤凰儿一面,求她劝劝誉儿。”阿紫一听,不乐意了,撅嘴道:“又是凤凰?凤凰,我阿紫跟你有仇啊?”段正淳细听之下,想起昨夜之事,心生来计:“我还治不了你?”便道,“辽王取回火凤凰羽毛,你可是真心下嫁于他?”
此女扁扁嘴:“才不呢!那丑八怪人长的丑且不说,又是契丹夷种,本姑娘怎会嫁他,除非瞎了狗眼?”段正淳叹道:“既然不愿,你又何苦戏弄人家,火凤凰是否真有此鸟,亦不得而知,辽王要穿越深山去寻,那里野兽聚多,却也是九死一生啊。”
阿紫不愿听,岔开话题道:“爹,别就提那个讨厌的人了,说说你的凤凰儿吧?”段正淳心道:“待辽王果真将羽毛取回,届时萧儿做主,容不得你不嫁。”经此一事,皇爷有意要将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儿远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