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天怜顾,抄近道果然奏效。不消一刻,无崖子已赶在那厮前头,看见魔头抱着孙女一味逐奔,有些吃惊,心底来怒。足下一点,从小径下跃起,窜向路中一株大树,微一借力,有如燕子一般掠去,轻悄悄地落在那魔头跟前。
前路突来一人拦道,中年人猛然煞步,由于惯性,不得又向前幌了几幌。梁雪被这厮紧抱,委实吃罪不少,跟随他动作只震得自个五脏翻腾,內腑捣海,不由叫苦连连:“哎哟,我的妈呀,你不懂开车,就别乱煞脚啊,这点常识都不懂。”中年人不理他,双目只瞪着来人。
过了好一会,他才勾笑:“晚辈,是你呀!总跟在老夫后面,难道老夫的屁股有蜜么?”无崖子不理此人的疯语,望着梁雪说道:“把她放了。”此女一听,抬起眸来,看见无崖子在前,不由一喜,唇颤:“外......”无崖子打断,只问中年人:“堂堂高人欺负一个女娃,您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中年人又笑了,说道:“无崖子,单凭你一句话,老夫就得放人。这要传扬出去,老夫岂不很没面子!”无崖子听说,不由干笑一声,指说道:“似前辈这等身份之人,居然跟我说面子,哈哈,若是江湖同道听了,似前明教主这等只怕要从坟墓里跳出来,骂你个三天三夜不休。”中年人生气:“你......敢讽刺我?”
无崖子起手,面上挂笑:“岂敢,岂敢,前辈乃高人,在下在您的面前,区区又......”忽听半空中传来娇叱一声:“师弟,这厮干尽坏事,又何必跟他多磨唇舌,一块合力打杀了他便是。”话出同时,身形一翻,腾空掠去,只推出一掌,照魔头脑门便劈。
梁雪咋舌,岂料中年人微微一笑,左手抱着个佳人,脑袋一侧,就轻易避了开去。跟着右掌一起,暗运真气,猛地击出,目标正是童姥的门面。梁雪娇呼一声:“姥姥当心!”童姥听得,又闻风疾,已知不妙。
其实她一掌劈出,至此力弱,不料魔头趁机出手,害她无法回援。二人距离颇近,童姥的破绽又都卖了给他,此人出手,动作又快,并且又狠。童姥不敢多想,将身子一转,提气向旁掠开。尽管她应变灵活,侧躲之际,仍不免被此人真气伤到。
童姥脚跟落地,但觉胸中一闷,有一股外气停塞经脉,步下不免一跄,后退了三步,心惊:“此人内力更胜从前?”不敢大意,立即运气调匀内息,却看见师弟与那魔头斗了起来。
掌风凛凛,雷声呼喝。原来方才无崖子看见师姊有危险,不顾一切,抢上救援。中年人随意一掌,便将童姥打退,他有些得意。又见无崖子从侧袭来,便弃了童姥,回身招架。此人左手搂抱佳人,右手随意挥洒,尽显气威。
无崖子眼见孙女落贼手里,有了些许顾忌,生怕伤到此女,出手之时,不免顾此失彼,让敌人有了可趁之机。他一连使出好几招凌厉的招式,以指代剑,但惜都伤不到那厮分毫。魔头的武功原比他高出许多,如此一来,更是吃力不讨好。
恰时李家姊妹赶来,见师哥有难,本欲联手上去对敌,不料李沧海心软,怕孙女遭罪,胸中一酸,低唤声:“雪儿!”梁雪听得真切,感同此心,眼眶一涩,泪珠儿滚落:“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