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发怒,胸中一动:“咦,对呀,哥哥最喜欢诗了,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常和爹爹对诗。嗯,此法甚好,我不如将家书写成诗歌的形式传回。嗯,就这么办!”心底欢喜,面上却不动丝毫声色,没好气道:“写甚么诗,是你们姓鹿的混蛋头头愊我写的勒索信。”
此人听了,却才想起鹿老大吩咐兄弟们明日要准备的事,愣了愣神,劝说道:“不管写甚么,吃饱了才有力气。”不说还好,一说梁雪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嘴里埋怨:“本来已经很饿了,还要说说说!”咽了一口馋液,只看却不动手,生怕饭菜做了手脚。
三当家看见,已明其意,笑道:“姑娘放心,菜里没毒!”梁雪嘴硬:“谁说菜里有毒!”那人笑笑,走了几步,又回头:“一会我来收拾!”说完,出去关上房门。
这一刻,他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虽然姓鹿的当众宣誓,不许任何人打梁雪的主意。但依这些人的性情,他们所说之话能信吗?这些人堪比畜生百倍,只怕亲娘亲女也会蹂躏,更何况是这么美貌的女子,焉能轻易放过?
因此,他亲往厨房做了一些饭菜,送至姑娘房里,这才安心。虽然睹物思人,一进这房间,便想起冤死的女儿,心有千针刺,万蚁嗜,但若能护佑此女,换来天下安定。哪怕粉身碎骨,他死也值了。
走下石阶,但觉身轻如燕,胸中格外舒坦,这是他一辈子也没有过的感觉。面上勾笑,伸臂感受,第一次觉得苍山之上的空气,如此之好。
黑暗之中灰影一晃,此人察觉,低喝一声:“谁?”不久,就有一条灰衫汉子大咧咧走出。此人一怔:“是你!大半夜的,天气又冷,怎么还不睡觉?”那人道:“大哥,那你呢?深更半夜,天寒地冻,一人守在人家姑娘房外,你想干甚么?”
此人微恼,将那人扯过一旁,推入巨石之侧,训道:“别那么大声讲话,吵到人家就不好了。”那人笑道:“既然大哥那么关心人家,又何必心虚怕人家姑娘知道?”三当家不悦:“我哪有关心她?”
那人好笑:“大哥,你就别嘴硬了,是谁半夜不睡觉,在厨房乒乒乓乓煮东西给人家吃。我尿急起来解手,都看见了。既然她没睡,不如我进去跟她说说。”说着就要过去。
三当家大急,一把扯住兄弟:“别乱来!”此刻老脸已烫得不行,那人暗暗窃笑,一下又转身,说道:“好啦大哥,小弟是逗你玩的。”
他顿了一下,一改戏谑之性,正经说道:“嫂夫人和侄女先后含恨自溢,你也是怕那些畜生糟蹋了里头那位美丽姑娘,遭来天龙皇帝的屠寨,那些混蛋死了不打紧,只怕咱们以后再也无栖身之地。”三当家大惊:“你......你都知道啦?”梁萧灭宋称帝,也是最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