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延续了三五天不断,像冬日里下雨的倒不少,而打雷打得这么响的倒是百年难得一见。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哪个犯了天谴,才遭致这厄运?那天王语嫣拂袖而去之后,便下落不明,公子一好转,就拨人四处寻找,可惜把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仍无此女影踪。
幸运的算是段誉,毒又经过人身滋养,危害再增倍,好在他曾得奇遇,也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身,可抵挡一阵。再说公子发现王语嫣留下的解药,救援得宜,呆子才捡回一条小命,此刻正在他自个的宫中休养。
这会正值午时前后,天气干爽,万物更新。公子驾临他府上,一则为探病,二则为打听王语嫣消息,毕竟这些时日他二人常处一块,彼此的习性,应当知悉。况且在京师之中,王语嫣人生地不熟,更无甚亲朋好友,故来问问此女能上哪去,也好一块参详。
岂知一入门,便听吱吱喳喳的声音聒耳,原来是梅兰竹菊四女的欢笑嬉闹。早前公子嫌宫娥笨拙伺候不好,段誉又在患得患失之间,难免脾气怪异,才命四女来专门伺候南王,不想此举果然奏效,一进门便听银铃唱乐。
有当驾官欲宣,公子摆手,噤声微笑,这才举步迈入,那些随从后伺。公子幔帘轻起,就见那誉哥儿人半坐榻上,周围绕着一班人,甚是热闹,一见公子进来,个个闭嘴,均为礼问安,誉哥儿也挣扎下榻见安。
公子抢上阻止:“不必忙活了,你有伤在身不宜乱动,须当好好休息,朕待一会就走。”段誉起手,恭敬道:“多谢万岁体谅,臣兄惭愧。”公子左手搭他肩头,安慰:“别想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你的人生还长,不愁没有红粉知己。”段誉大窘:“这......”
刘进窃笑,弄出声响,公子一进门就看见此弟与诸葛静云挨在一块,状似亲昵,回眸横了他一眼,不愉道:“怎么,你们也在?”二人慌忙为礼:“见过万岁!”公子哼声:“免了,朕可受不起。”
二人听此帝语气不善,静云胸为大恼,正欲上前理论,却被刘进扯住了,这二哥摇了摇头。此女一挣脱,冲万岁冷笑道:“哼,要是我家靖安王爷在,别说甚么奇毒,就是王语嫣本人也别想伤南王一根汗毛,只是不知是不是有的人别有用心,故意放水?”刘进大惊,急拉着她,不让此女再说了。
公子好笑,也不理会静云,只问刘进:“靖安王爷,朕的雪剑,您找得如何?”刘进闻言,心中一慌:“我......”弄丢宝剑,护不周全,乃其过失,当下无话可说。
静云抢嘴:“高升泰的嘴巴,简直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我和刘进拷问了他几天,这厮连个屁也不放,教我们上哪给你弄破剑去?”公子抿唇:“这好办,朕下道旨意,明日午时三刻,把他斩了便是。”
段誉听说,一时乱了神,慌忙离榻求情:“不要,万岁请三思,请三思呀?”公子侧脸背负双手,哼了一声:“朕已经三思四思五思过了,这厮委实该死,如今拿了朕的东西又不归还,你教朕如何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