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笑:“说甚么傻话!”话落面色一沉,道:“恐怕梁大哥以后没时间教你武功了。”韩晓虎拽着他不依:“这怎么能行,您一定要教我。”公子苦笑:“只怕有所不能顾及了。”韩晓虎极度伤心,忽听得逍遥请旨道:“梁兄,不,皇上,您若信得过小民,以后教小虎武功的事,就交由我吧!”公子听了欢喜,说道:“极好!”
岂知木婉清哼的一声,不乐意了,说道:“逍遥,他是二哥的弟子,你抢个甚么劲?”逍遥嗫嚅:“我......”木婉清道:“俗话说的好,一徒不从二师。”公子和逍遥乍舌:“有这么一句话吗?”其实木婉清识字不多,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句话,只是不想逍遥把心神放在那小鬼身上,只想与君长伴,不参佐料。
公子细心一想,有些了然,说道:“其实你又何必干涉逍遥呢,他一心......”木婉清打断:“你少来说教,别以为你当了皇帝,姑娘便怕了你。你自个的徒弟,你自个去教,别净想着劳烦别人,这是无耻的行径。”公子心道:“甚么跟甚么嘛,这妮子似吃了火药一般。”
回眸瞧了小虎一下,见他非常委屈,心一动,隐隐记得自己冲进来之前,听得他们在争吵甚么,便道:“婉妹,小虎几时得罪你了,要你这般恨他?”木婉清嘴硬,言词闪烁道:“没有呀,他没得罪我,得罪我的人是你,你不会教吗,当了皇帝就了不起呀?”
一连质问,令公子无所适从,忽听逍遥喝道:“好啦,都别争了!”三人震撼,都闭口不言,逍遥转向韩晓虎,低声问:“小虎,你喜欢逍遥哥哥教你武功吗?”韩晓虎怯怯地抬头,见他一脸虔诚,珠子转动,瞥向梁大哥看去,那公子缓缓点头。
韩晓虎小唇轻动,吐了二字:“喜欢!”逍遥高兴极了,一把抱住孩子,登时痛哭了起来,木婉清顿足,骂道:“疯了,疯了!”公子悄悄将妹子扯向一旁,低声骂:“你才疯!小虎体内留有慕容博的功力,逍遥愿意教他,一方面怜悯这孩子,跟他一样无父无母;另一方面借着受武之机,也可缅怀其父,你口口声声说爱他,怎地不了解他呢?”
木婉清一紧张,嘴唇轻咬:“谁说我不了解,只是我......”公子一直盯着她:“只是怎样?”木婉清避左右言其他:“奇怪了,我干么告诉你?”公子莞尔,暗暗好笑。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闯了进来,是那刘进和段誉。他二人在朝堂眼睁睁看着公子忍着气说退朝,之后一幌不见了人影,便一路追来。好不容易认定是这里,不料步子刚踏入门槛,就都愣住了,二人目光互视:“甚么情况?”但见逍遥抱着韩晓虎痛哭流涕,而公子和木婉清则在一旁,大眼瞪着小眼。
刘进悄悄问段誉:“情况是好是坏?”段誉摇头:“不知道,进去看看!”公子回眸,看见他二人走来,想起朝殿上之事不免来气,一甩衣袖胸膛气鼓,骂声:“可恶!”岂料这话一入木婉清耳内,只当骂她,质喝道:“喂,你骂谁可恶?”
公子奇怪:“我有骂你吗?”木婉清咬牙瞪着他,玉手一指其鼻子:“你对着我骂人,那你说有没有?”公子理亏,一腔子烦恼,甩开她的手道:“懒得理你!”木婉清后足错退,叫嚣道:“你敢推我?”一脸的怒色。
公子烦恼,不耐道:“别那么嚣张好不好?”木婉清胸脯险些气炸:“你骂我嚣张?”刘进和段誉听了,暗呼一声:“惨矣!”只怕十二级地震转瞬即发,这二人都是牛脾气,对上了不闹个没完,绝不甘休。
眼见二人剑拔弩张,势在大战,忽然那逍遥从悲伤中出来,放开韩晓虎,看见了劝阻道:“婉妹,别任性了,不能对皇上无礼。”木婉清听了心爱之人言语,胸中一痛,回头狠狠瞪去:“连你也帮着他?”逍遥只道:“他是你二哥,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动干戈呢?”
刘进作念道:“只怕跟二哥动干戈的不是婉妹,而是高侯爷。”逍遥一怔,问他:“你说甚么?”刘进装傻:“我有在说话么?”逍遥奈何,只得去问公子,恭敬道:“皇上,您适间进门,一脸怒气,嘴里在说甚么‘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到底这高侯爷是如何惹您生气的,可否见告,若有用得找小民的地方,但凭吩咐。”
那刘进悄悄后退,扯段誉过一旁,低声说道:“此人几时转了性子,这等奉承二哥?”段誉横去一眼,恼道:“少要胡说!”刘进撇撇嘴,又吐吐舌头,听得二哥开口道:“多谢仲兄好意!”顿了一下,又唤:“靖安王,此事便由你陈述吧!”
此话落下,过去好一会没人搭理,数人纳罕。那段誉推了一把刘进:“喂,在叫你呢?”刘进身子一幌,打趣道:“有吗?二哥叫的是靖安王......”灵光一闪,想起朝殿封号,这才急跳上前,公子眉头一皱,仔细端详,听得刘进说道:“这高侯爷呀,忒也可恶。”
木婉清来了兴趣,不记前事问:“怎么个可恶法?”刘进说道:“二哥要封赏灵鹫宫众姊妹,岂知高侯爷跳出来说女子不宜做官,叫二哥赏赐一些钱财锦缎即可,抑或与某些功高之士婚配,更为可恶的乃满朝文武,老色鬼居多,听有此等美事,个个附和高侯爷的建议。你说二哥能不生气,能不动怒么?就这样不欢而散。”
那木婉清听述,又想了想,低头道:“嗯,这般听你道来,那高侯爷想必也是一个好色之徒,不知哪家姑娘如此不幸被他瞧中了,此人才想出这等法来。”刘进和韩晓虎深有同感,那段誉一听,可就不大乐意了,他自幼与高升泰感情相处甚佳,如同亲叔叔一般。
此刻不容任何人污蔑,不愉道:“婉妹,你休要胡言,高叔叔他不是这样的人。”木婉清冷笑:“不是这样的人,那是怎样的人?”段誉嗫嚅,木婉清欺问:“说呀你?”段誉吸口气胸膛一挺:“他这么做定有原因。”那女耻笑。
少顷,即有一名宫娥进来,交给靖安王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