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恰时清醒,他缓缓挑开眼皮,听了兄妹二人对话,急伸手去抓木婉清,可惜够不着,嘴唇有几分干裂:“婉......婉妹,你别......别怪他,这是我欠......欠......”木婉清又惊又喜,速速抓住逍遥的大手,一面哭泣,一面埋怨道:“你怎么那么傻?”
那逍遥面带微笑,双唇合紧,轻轻摇了摇脑袋,过会又把眼望向虚竹,对木婉清道:“婉妹,请你扶我起来?”木婉清不知他要干甚么,但依言将他扶起,逍遥试图站直身子,可惜双膝无力,一幌又跌了下去,木婉清大急。
幸好公子抢上,大力相搀,逍遥这才站稳,回脸笑一声:“多谢!”公子点头,见他又去看那虚竹。过了好一会,逍遥才开口:“虚竹教主,令尊令堂不是梁萧所害,而......而是......咳咳......”虚竹又惊又喜,早就知道梁萧不可能杀人,适才迫使他拔剑,就是想让他说出真相,因为虚竹知道,雪剑一旦拔出,必定风雪交加,届时百姓苦矣。
他深知梁萧有一颗慈悲之心,不忍万民受苦,定然实言相告,岂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坏了大事,若然此人得晓其中原由,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便道:“你知道真相?”逍遥点头:“我不但知道,而且......”公子急于打断:“他甚么也不知道,杀你父母的人是我。”
众人不解,连虚竹、逍遥亦是不解,为何这人屡屡要承认。逍遥摇了摇头,不愉道:“梁公子,我知道你的好心,但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又岂可冤煞人?”公子道:“可是......”逍遥抢断:“没有甚么可是?”也不知他是情急,抑或激动,说话竟这么溜。
那厢的阿紫又不安份了,扯了扯刘进衣袖:“喂,你说这人是不是傻啊?”刘进不悦,此女老爱扯他,当下不睬,只说:“我怎么知道,且先听他怎么说。”阿紫闻言,双眼泛着邪气,瞧得那刘进直打哆嗦。
但听木婉清欢喜:“逍遥哥,你......”逍遥打断:“婉妹,不消多说,听我把话说完。”又转向虚竹问:“你可曾记得当天的情形?”虚竹想了想,说道:“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当时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在洞内闪过,我便看见爹娘死在那里了。”
逍遥道:“不错,那个白影就是我!”此话一落,满庭喧哗,都说:“甚么,原来是他?”“害死玄慈方丈、叶二娘的人竟然是他!”“但这厮为何嫁祸公子爷?”一众了然,记得那个时候,仲逍遥老喜欢扮成梁萧的模样,在外头行凶这也不难解释了。
虚竹不信,脑袋直摇:“怎么会是你?那还有一人呢?”逍遥心下一痛,难以启齿:“这......”倒忘了,当初虚竹看到的是两个人,而且都蒙着面,但老父已作古,又怎好揭露出来?
事情到了这份上,公子也不愿逍遥背黑锅,反正那厮已死,便道:“是慕容博,他才是真正的凶手!逍遥只不过想阻止其父行凶,你若不信就把前后之事回想一遍,看我可否虚言?”虚竹听了,细细回想,当时情景确实如此,当下朝公子一拜道:“梁公子,累你受冤了。”